小说在线牛屎运

作者简介

王宽,男,四川省宜宾人。年7月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现西南大学)中文系,年5月加入四川省作家协会。

年4月在《乌江》文学双月刊发表短篇小说《土家山寨寻宝记》,至今已在《知音》《家庭》《女报》《青年博览》《四川文学》《作品》《飞天》《当代人》《星火》《荷花淀》《西部?法制文学》《青春》《文学港》《海燕》《芒种》《红豆》《三月三》《当代小说》《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北京晚报》、《重庆晚报》《今古传奇?故事版》《新故事》《山海经》《新聊斋》《青年博览》等发表小说(小小说)、纪实文学、故事、散文70多万字,多篇作品在各种征文中获奖或入选集子。

莱西文学小小说《牛屎运》作者:王宽

阳春三月,江南大地,草长莺飞,花红柳绿,风光明媚。健步走在大陆故乡峡谷间的石板大路上,台湾振华电子集团公司董事长刘向东一边兴致勃勃地用微型摄像机贪婪地拍摄着四周的田园风光,一边和他的秘书朱亚梅、峻峰市政府欧阳副市长、台湾事务办公室马主任、经济协作办公室吴主任、峻岭县委王书记、峻岭县政府朱县长、经济协作办公室沈主任及峻谷镇党委汪书记、刘镇长、镇人大田主席谈笑风生。

“大陆故乡的美景果然是名不虚传,无怪乎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对她梦绕情牵!”第一次回大陆故乡的刘向东用微型摄像机将石板大路两边那一座座规划统一的漂亮农家小院、一棵棵果树、一块块长满绿油油麦苗的梯田和大路上挂着笑容来来往往的村民逐一摄进镜头,一时间诗兴大发,即兴赋诗一首:“山青水碧似画屏,鸟语花香醉煞人,民风淳朴难言表,乡情浓郁甜吾心。”

“好诗,好诗!”欧阳副市长、马主任、吴主任、王书记、朱县长、沈主任、汪书记、刘镇长、田主席不约而同地喝采点赞,“没想到董事长年纪轻轻,感情竟然如此丰富!”“董事长还是一位诗人。”“董事长真是多才多艺!”

“啥多才多艺,啥诗人哦,谈不上,谈不上,”刘向东关了微型摄像机,把它顺手交给朱亚梅,微笑着说,“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经常对我说,大陆的故乡景美如画,我看过他们拍摄的录像,早就想回来了,可自读初中起,我就一直在国外上学,去年取得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学位后,回台北当上了公司的董事长,才有了这次机会回故乡,也才真正明白了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那份浓浓乡情。”

欧阳副市长见刘向东的情绪很好,趁机进言说:“投资建起电子厂,故乡的景色更会锦上添花。还望董事长鼎力相助哦!”

“没问题,没问题。”刘向东满面春风,频频颔首。突然,他“哎哟”惊叫一声,险些跌了一跤。走在刘向东身旁的欧阳副市长和朱亚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刘向东。

大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刘向东只顾着和大家说话,没有注意到地下,一脚踩到了石板大路上一堆绵软的新鲜牛屎,左脚崭新的鳄鱼皮鞋的鞋底和鞋帮糊了黄澄澄的一层。

“这、这、这……”刘镇长大惊失色。

“怎么搞的?谁家的牛乱、乱屙……”马主任气得大发雷霆。

朱小姐吓得花容顿失。

片刻,汪书记最先回过神来,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叠巾纸,陪着笑脸凑上前,对刘向东说:“真是对不起、对不起。董事长,我帮您擦擦,我帮您擦擦!”

“不必,不必!”刘向东强压住胸中陡然升起的怒气,摇摇头,“谢谢了,没关系,没有关系!”

“刘董事长,让我给您擦擦?”朱亚梅掏出自己香气扑鼻的花手绢,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不用!”刘向东摆摆手制止了。

“董事长,您穿多大的号码?”王书记满含歉意地对刘向东说,“我让人马上买一双新皮鞋来您换!”

“谢谢王书记的一片好意,”刘向东尽量装出平静的语气说,“真的,不必破费了,算啦,算啦。”说着弯下腰,脱下右脚那只沾满牛屎的鳄鱼皮鞋,扬手扔进了路旁的草丛,又脱下左脚那只没有踩上牛屎的鳄鱼皮鞋,也一并扔进了路旁的草丛,直起身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嗨,不穿皮鞋,感觉轻松了许多。我们继续走吧。”说着,迈开只穿着丝袜的双脚大步向前走去。

刘县长把朱亚梅悄悄地叫到一旁,压低声音问明刘向东穿多少号码的皮鞋后,拿出手机,通知峻岭县城最大的中华鞋城马上送一双和刘向东穿的同样型号、同样号码的鳄鱼皮鞋及一双同样号码的高档丝袜送到前头的峡谷口考察地点。

一行人继续交谈着沿着石板大路往前走。尽管大家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但气氛却变得比刚才尴尬和微妙了许多,刘向东的话明显比之前少了。欧阳副市长的心底暗暗叫苦:刘董事长走南闯北,何曾在路上踩到过牛屎?出过今天这样的洋象?该死的牛、该千刀万剐的牛,早不屙迟不屙、东不屙西不屙,偏偏屙在这条石板路上,不让别的人踩到,偏偏让刘董事长踩到……搞得不好,投资电子厂这个大项目就要坏在这堆牛屎上!

王书记也在想着刘向东踩到牛屎这件事,越想心里越冒火,打定主意,一定得叫乡里认真地查一查,看看是谁家喂养的牛屙的这堆屎,查到以后,叫乡里重罚牛的主人!投资两个亿的大工程,要是毁在了这堆牛屎上,那可真是太不值了!

年近花甲的田主席一路上几次欲言又止。

一行人各怀心事,没过多久来到预选的电子厂厂址——峡谷口的一大片开阔地,大家停住脚步,由欧阳副市长、朱县长和刘镇长分别就相关的情况向刘向东作介绍。

刘镇长正在向刘向东介绍情况时,一双新鳄鱼皮鞋和一双新丝袜被一辆奥迪轿车专程送到了现场,在大家的劝说下,刘向东脱下踩脏了的丝袜,换上了新丝袜和新鳄鱼皮鞋。

看见刘向东换上了新鳄鱼皮鞋和新丝袜,除刘向东外,其余人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欧阳副市长、朱县长和刘镇长介绍完情况,欧阳副市长心情忐忑地微笑着询问刘向东觉得如何,刘向东打着哈哈说:“我看挺不错,挺不错。但最后拍板还得等我回台北与我爸爸、爷爷他们商量后才能定下来,请各位领导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刘向东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把刘向东、朱亚梅、欧阳副市长和马主任、王书记、吴主任、朱县长等市、县领导送上早已等候在峡谷口的面包车,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后,汪书记立即遵照王书记的指示,打手机找到了石板大路上那堆惹祸牛屎所在地的秀谷村村委会主任陈自军,向陈自军讲了刘向东在石板大路上踩到牛屎,电子厂投资项目很可能泡汤的事,说市、县领导、他和刘镇长都非常生气,要求陈自军马上查找,搞清楚是谁家的牛在石板大路上乱屙屎,查到后坚决予以重罚。

听到市、县、镇的领导都非常生气,陈自军哪敢有丝毫的怠慢,直接从田间赶往刘向东踩到牛屎的秀谷村二社,找到马社长开展调查,很快找到了乱屙牛屎的罪魁祸首——是钱富贵家喂养的那头牛。

陈自军和马社长一起匆匆赶到了钱富贵的家。钱富贵正在堂屋里看电视,看见陈自军和马社长不请自来,不知道他俩找他有什么事,连忙请他俩坐。陈自军阴沉着脸说他和马社长不坐,神色严肃地告诉钱富贵:“老钱,你喂的那头牛闯下大祸了。”

钱富贵被陈自军的话弄得摸头不知脑,诧异地问:“我喂的那条牛闯下大祸了?陈主任,您这话是啥意思?”

陈自军生气地说:“啥意思?你咋个不把你喂的牛管好,让它在石板大路上随便乱屙屎?”

听陈自军这么一说,钱富贵禁不住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陈主任,看你这话说的,牛要在哪里屙屎那是它的自由,屁股长在它身上,我哪里管得着啊,它要屙屎又不会提前向我打报告。”

见钱富贵根本没有把他家喂养的牛把屙屎在石板大路上惹祸当回事,马社长忍不住大喝一声:“老钱,亏你还笑得出来。你晓不晓得,你那头牛乱屙了一堆屎在石板大路上,让台商刘董事长不幸踩上了!”

钱富贵不服气地说:“踩上了又咋个嘛?哪个喊他自己不看着路?咋个能怪我的牛乱屙屎呢!”

钱富贵不服气,把陈自军气得火冒三丈:“踩到那堆牛屎,刘董事长肯定心头鬼火起,两个亿的电子厂投资很可能因此泡汤!”

听了陈自军这话,钱富贵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吓得脸色发青,颤抖着声音问:“啊?当真惹下大祸了?那、那咋个办?”

陈自军叹了一口气说:“事已如此,就算把你把你喂的那头牛杀了也没有办法让刘董事长消气。镇上汪书记的意思,你得赔偿给刘董事长买那双新鳄鱼皮鞋和丝袜的一万二千元钱,再写一份深刻的书面检讨,由我明天带到镇上交给他,他把你的检讨转给县委王书记,王书记再转交给欧阳副市长,设法交给刘董事长。”

钱富贵听见要他赔一万二千元,心疼的要命,急忙请求陈自军:“一万二千元,是不是太多了?陈主任,能不能少赔点?”

陈自军摇摇头,斩钉切铁说:“汪书记说了,一分钱不能少。”

陈自军的话说得毫无商量的余地,钱富贵只好点头勉强答应:“一万二千元就一万二千元,算我倒霉,算我老钱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钱富贵哭丧着脸说他第二天到镇上的信用社取一万二千元钱,交给陈自军,说他不晓得检讨该咋个写,央求陈自军帮他写了一份,他盖上了指印。

在大陆故乡峡谷间的石板大路上踩到牛屎,刘向东认为他是晦气透了顶,再也没有心思再下去,婉言谢绝了欧阳副市长、马主任、吴主任、王书记、刘县长的热情挽留,吃过午饭就和朱亚梅坐车去了省城,第二天上午匆匆乘飞机飞回了台北。

回到台北的家中,刘向东的爸爸、妈妈、爷爷刘振华和奶奶急切地询问刘向东在大陆故乡考察电子厂投资的情况。

刘向东说:“大陆故乡的市、县、镇各级政府开出的条件十分优惠,拿出的地块环境不错,交通也很方便,但是却不能投资。”

“为啥?”刘向东的爸爸咳嗽了几声,望着刘向东,不解地问,“啥原因?”

“因为太晦气、太晦气了,”刘向东苦笑着摇摇头,“我居然在大陆故乡峡谷间的石板大路上踩到了一堆牛屎!”

刘向东的爸爸、妈妈和奶奶全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只有刘振华情不自禁地捧腹大笑了起来,“啥子晦气哦?不是,根本就不是晦气!是福气、福气!是大陆故乡的赐福,赐福!”

“爷爷,你笑啥哦?”刘向东被刘振华的捧腹大笑搞糊涂了,“怎么不是晦气是福气,是大陆故乡的赐福?”

刘振华好不容易停住笑,对刘向东说:“向东不说踩到牛屎,我都快忘记了,故乡自古以来就有‘交牛屎运’的说法,意思是说谁要是无意之间踩到了牛屎,就预示他交了好运,将诸事顺心!”刘振东顿了顿,接着说:“我12岁那年就无意之间踩到过一堆牛屎,结果当年下半年就如愿以偿地考进了县城的中学,先前,乡亲们都认为我肯定考不上呢。你们说,向东这回无意之间在大路上踩到了牛屎,交了‘牛屎运’,不正预示着我们在大陆故乡投资办电子厂将一帆风顺,大发特发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向东和他的爸爸、妈妈兴奋了起来。

“向东,你爷爷没有骗你,”刘向东的奶奶笑着在一旁说,“大陆故乡确实有‘交牛屎运’这个说法,你爷爷当年考上县城的中学,乡亲们就说他是交了牛屎运。”

刘向东说:“这么说来,投资大陆故乡建电子厂的事定下啦?”

刘振华肯定地点点头,对刘向东说:“当然定下了,你爸爸的病还没有好,长途奔波对身体不好,我亲自出马,代表他这个董事局主席,和你回一趟大陆故乡签投资协议。”

刘向东担心刘振华的身体,劝说道:“爷爷,您也八十几岁的人了,就不必回去了,有我全权代表爸爸签协议就行了。”

刘振华语气坚决地说:“那不行,我一定得回去,我都有十来年没回过大陆故乡了,心里怪想的。哦,对了,向东,那只踩到牛屎的皮鞋,你是咋个处理的?”

刘向东追悔莫及地一拍脑袋说:“唉,爷爷,都怪我当时气昏了,不知道它是幸运物,顺手把它扔进路边的草丛里了。”

刘振华愣了愣,说:“这不怪你,不知者不为罪嘛。你赶紧打个电话回大陆故乡,请乡亲们务必费心找到那只你踩到牛屎的皮鞋,不要擦掉牛屎,好好地收起来,等我们回到大陆故乡时给我。我还要重重地酬谢将给我们带来好运的那位喂牛乡亲。”

刘向东点点头:“好的,爷爷,我马上打电话。”说着,拿出了手机。

欧阳副市长还在为刘向东在峻谷镇峡谷间石板大路上踩到牛屎可能导致电子厂投资项目泡汤的事深深地懊丧和气恼时,突然意外地接到了刘向东从台湾打来的电话。通完电话,欧阳副市长的满腹郁闷瞬时烟消云散,嘻笑颜开,嗨,牛屎啊牛屎,你整得我们大家都提心吊胆地虚惊了一场!牛屎啊牛屎,你不但没有使电子厂的投资项目泡汤,刘董事长说他们振华集团公司还决定再追加一个亿的投资,刘董事长和他的爷爷刘振华老先生过两天就要飞来大陆故乡签订正式投资协议,请我们务必找到那双被刘董事长扔掉的皮鞋,好好保管,刘振华老先生要把它们带回台湾珍藏。

欧阳副市长拿起电话,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向峻岭县县委王书记、朱县长和峻峰市台办马主任、市经协办吴主任作了通报,王书记、朱县长、马主任和吴主任无不个个喜出望外,愁绪顿消。朱县长把电话打到峻岭乡,找到汪书记,请汪书记立刻通知秀谷村,找到那双被刘向东扔掉的鳄鱼皮鞋、在峡谷间石板大路上屙屎的那头牛和牛的主人。

接到朱县长打来的电话,汪书记在如释重负之余却犯了愁,那双被刘向东扔进路边草丛里的鳄鱼皮鞋,已经过去了一天多时间,会不会早就被人捡走了?要是被人捡走了,那得赶紧花功夫找了。如果捡到鳄鱼皮鞋的人故意隐瞒,不肯交出来,麻烦就大了,一双价值上万元钱的新鳄鱼皮鞋,只要擦干净糊在表面的牛屎,完全是可以穿的。

汪书记找来刘镇长、田主席,告诉了他俩电子厂投资项目非但没有告吹,还将追加一个亿的好消息,谈了他对能否找到鳄鱼皮鞋的担心。

汪书记的话音刚落,田主席就笑着说:“汪书记,你不用担心,刘董事长扔进草丛里的那双皮鞋在我的家里好好放着呢。”

“啊?”汪书记望着田主席,惊讶万分,“你家里放着?”

“你家里放着?”刘镇长奇怪地问田主席,“咋个会在你的家里放着?”

田主席嘿嘿笑了:“那天,刘董事长踩到牛屎后,我当时就想给刘董事长说,我们这里,老辈们有一种说法,哪个要是无意之间踩到牛屎,将会交‘牛屎运’,但我看到刘董事长正在气头上,怕说出来他不相信,说我们给自己找推卸责任的借口,因此,我忍了几次都没敢说出来,只是趁着你们大家没注意的时候,给马社长打了个电话,请他赶快去把刘董事长扔进草丛里的那双鳄鱼皮鞋捡起来放好,不要擦掉糊在上面的牛屎。我算定刘董事长回到台湾后,一定会把他在石板大路上踩到牛屎这件事告诉他的爷爷刘振华老先生,刘振华老先生八十多岁,百分之百晓得故乡的‘牛屎运’说法,十有八九,投资电子厂项目这个事会峰回路转。昨天下午,我已经去秀谷村二社马社长家把那双鳄鱼皮鞋拿了回来,让陈自军把钱正富赔偿鳄鱼皮鞋、丝袜的一万二千元钱和钱正富写的书面检讨先放着,不要忙着交上来。”

听完田主席的话,汪书记胸中悬着的巨石砰然落地,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老田啊老田,你真是作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要是没找到那双皮鞋,刘董事长和刘老先生过两天来了,我还真不晓得该咋个办。”

刘镇长拿起电话,请陈自军通知钱正富马上来一趟镇政府。

一个小时后,钱正富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刘镇长的办公室,认为肯定要挨训,抢先苦着脸对坐在办公室等他的汪书记和刘镇长、田主席说:“汪书记、刘镇长、田主席,我该死,我该死,我罪该万死,给乡里惹了大祸,我打算跟着就把那头闯下大祸的牛杀了。”

汪书记哈哈大笑,对钱正富说:“老钱,那头牛千万不能杀,千万不能杀!你和你喂养的那头牛不但没有闯下大祸,还是有功之臣呢,县上、镇里决定重奖你们!”

“我和我喂养的那头牛没有闯下大祸,还是有功之臣?县上、镇里要重奖我们?”钱正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没有听错吧?”

刘镇长说:“老钱,你没有听错。你和你喂养的那头牛的确是有功之臣。你一分钱都不必赔偿了,检讨书也不用交了,我已经通知陈主任把它们还给你。”刘镇长拿起桌上的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大信封,走过去,递给了钱正富:“老钱,这牛皮纸信封里装着两万元钱,是镇政府对你和你喂养的那头牛的奖励。”

钱富贵接过牛皮纸大信封,惊讶万分:“奖励我和我喂养的那头牛两万元钱?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汪书记笑着说:“当然不是在做梦。你喂喂的那条牛让刘董事长‘交了牛屎运’,刘董事长和他的爷爷刘振华老先生过两天就将从台湾飞来,还要当面重奖你和你喂养的那头牛呢!”

“啊?还要重奖?”钱富贵又一次惊讶得愣住了。

莱西文学简介

  

《莱西文学》是《齐鲁文学年选》系列刊物旗下的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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