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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52》的日子里

《幸运52》是央视第一个“完全外包”的栏目,台里只出了三个编导:詹未、郭艳、孙吉,另外从四套借了一位主持人,李咏。还有一位外聘的策划,关正文。其他的一切都由制片公司负责(以上人员的工资也由制片公司负责),也就是王玮的其欣然广告公司。

我是年1月到其欣然广告公司报到,岗位是导演助理,负责题库、选手选拔、游戏设计、猜价格的商品,直接领导是郭艳(现任《非常6+1》制片人,是我最喜欢的既有才能又善良的美女领导)。

那个时候,《幸运52》刚开播两个月,连自己的节目组办公室都没有。是跟《经济半小时》借了一个角落办公,就在央视西门对面的科技情报所。

然而,前两个月收视率一般。原因是,播出是在每周日中午11:15的央视二套,时段一般,同时几乎没有任何宣传。另外,作为周播新节目,需要一段观众养成时间。

更糟糕的是,其欣然公司前期投入巨大,随着播出的进行,投入不断增加,产出几乎为零。一方面是广告极少,更可怕的是,精心推出的“卡片竞猜中奖”方案完全失败,损失巨大。

这里解释一下,《幸运52》是央视第一个购买国外模式版权的节目,从英国一家公司供买的,可惜水土不服,核心部分不理想,我们考虑放弃,为此也没有支付全部的版权费用,还差点打了官司。

具体而言,就是那个“卡片”出了问题。

在英国,这个节目的原版已经走红了数十年。是这样的,节目的核心并不是答题或者猜价格,更不是主持人,而是“卡片竞猜”。英国是个博彩国家,这个节目就是套装了博彩环节,也就是说,每四周会发行一张卡片,上面有52个商标,分成四栏,对应四周的节目。

当节目播出时,观众会看“哪个商标”被送出(答对一题送一个商标),自己手中的卡片是否有这个商标。如果本周你手中的卡片,正好有本期送出的12个商标(实际送出要超出12个,数目不定)。那么恭喜你,你中奖了,会得到大约元的一件奖品。按照计算,每周会有52位获奖者。

瞧,我解释的都很费劲,观众能有多少看明白的?如果换成麻将的饼条万,我估计效果能好很多,至少中国观众能迅速明白规则。

制片公司每天都盼着能有观众打电话来兑奖,可惜直到卡片停发,一个都没有。发行卡片是免费的,当时的渠道是在超市随着商品赠送,比如红牛。然而很多顾客看都不看卡片一眼,随手就扔掉,这当然也跟宣传跟不上有关系,只是,得花多少钱才能跟全国观众说明白这件事?

糟糕的是,印卡片却是耗资巨大的,这么说吧,国内都印不了这种卡片,是从英国印完运到国内的,成本是一元钱一张,每期得有十万张以上。因为这是“彩票型”卡片,每张卡片的商标排列组合方式都不一样。

我刚去一个多月后,年3月中旬,老板王玮找我谈话:“《幸运52》我不准备做了,因为我这些年一共攒了万,全都赔进去了,没钱投入了。可能会有别的组来接,你是节目人员,你可以跟节目组走。”

我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表忠心:“我愿意跟着公司、跟着您走!”

至少送他一些温暖吧。

过了几天,王玮给我们中层干部开会:“我决定再拼一下,我就不信我的判断错了,我始终认为《幸运52》是个能火的节目!可是卡片怎么办呢?是不是继续发行呢?”王总问大家。

大家不吱声。

就在这次会议上,我提出了“央视跟地方报纸合作”的方案,也就是日后很有名的“报版竞猜”方案。而这个方案,由于零投入、宣传好,所以完全废弃了原来的卡片竞猜方案。

在我离开《幸运52》几年后,王玮开会时还说过:“以前公司有个节目策划薛宝海,发明了一种报版竞猜,给公司创造了很高的收入。”

当公司好友李隆赵志军转述给我时,我一撇嘴:“当年我在的时候,每个月只有两千工资。”

来解释一下这很高的收入是怎么帮公司赚的。

所谓报版竞猜,是指央视与国内十大地方报纸互相置换广告资源,《幸运52》给节目内的5秒报版广告(那个时候,节目内的广告也不多,所以能够给大报),报纸每周给一个八分之一通栏(在最后一版),由我来制作一些商标游戏竞猜。因为经过计算,《幸运52》的5秒广告报价与各地方报纸的八分之一通栏报价接近。而他们普遍广告排不满。

我提出这个设想,本来目的只是为了解决《幸运52》宣传的问题,那时候很多观众都不知道这个节目。但是看地方的晚报却是很多人的生活习惯。

这十大报纸包括黑龙江的《生活报》(我去签的约),《辽沈晚报》,《扬子晚报》,《大河报》等等,都是国内知名大报。值得一提的是,《钱江晚报》是我主动提出去杭州签约的,因为我想借公费逛一次西湖,结果我如愿了。就是三月份的杭州室内太冷了,冻够呛,另外饮食吃不惯。

记得在西湖边上的一家小饭店,我喝下了一瓶啤酒,问服务员:“西施家在哪里?”

答曰:“诸暨县,离这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我很纳闷:“这么远?那西施要是走着来这里洗一次衣服,当天也回不去啊?如果打车的话,那得很多钱啊,怎么回事呢?”

其实西施没有来这里洗衣服,是我被苏东坡的那句诗误导了。

十大报纸中,最后也是最难签约的是《北京晨报》。这之前《北京晚报》爽快的拒绝了我们——“什么,《幸运52》?没听说过啊,我们《北京晚报》不需要跟任何地方合作,找别人吧”。

总得找一家北京的报纸啊,于是我开始跟《北京晨报》广告部谈判,对方还是个女领导。结果她非得让我出具央视的正式信函,哪有啊,我们只是一家制作公司而已。而此时距离第一次正式推出“十大报纸合作”只有一天时间,我只好软磨硬泡,连蒙带唬,总算同意了。

从那以后,《幸运52》每周开始播出这些大报的广告,同时十大报纸也开始刊登《幸运52》的商标竞猜游戏。

每周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设计报版竞猜的内容。

至于赚到很多广告费,是《幸运52》收视率越来越高,达到全国第一之后的事情,大约在一年左右。那时电视节目内的广告已经排满了,而客户还在争先恐后的要上。这个时候,老板王玮就想到了用报版竞猜赚钱。也就是说,哪个客户想要在《幸运52》节目中上个15秒广告,必须同时购买报版竞猜的套装广告,这是一个限定条件。

这也是一个新的营销模式。

十大报纸的广告报价,这时候用上了,一算账,远高于电视广告。但是仍然有客户愿意投放。几年间,仅报版竞猜就带来了很高广告收入。要知道,这些广告位置,我们是免费得到的。后来广告多了后,就不怎么播放大报的广告了,他们也不计较,只要允许他们在自己报纸上继续刊登《幸运52》的商标竞猜就可以。因为那时候《幸运52》红了,能合作就是一件好事。

除了报版竞猜,我在《幸运52》所参与的另一项重大改革就是分类猜词,这是在郭艳直接领导下做出的。

那个时候,第三关的游戏就是猜词,一个人面对大屏幕比划(能看到那个词),另一个人猜。这种游戏很多节目中都有,那时《快乐大本营》也有。

有一天郭艳对我说:“宝海,你去找个北师大的语言学教授,研究一下能否分类猜词,这样咱们就比别人先进了。只有超过别人,节目才会越做越好。”

经过专家指导之后,我拿出了从语言学角度的“分类猜词”的方案,然而郭艳看了之后说:“这不好玩,还是要从社会学角度出发,做得有趣一些。”

这之后,我琢磨出了“歌星、影星、球星、建筑物、科学家、成语”等三个等级的猜词,成语属于难度最大的第一等级,建筑物、科学家属于第二等级,歌星、影星、球星属于第三等级。等级越高,分数越高,当然难度也越大。

我做了一次模拟。找来了两位年轻女性。她们选了“影星”。结果答对的次数非常多,明显比不分类的效果要好得多。记忆中有个细节,出现“刘嘉玲”的时候,负责解释的女选手说“小鱼儿、小鱼儿的老婆”,另一位瞬间回答“刘嘉玲”。显然她们之间有默契的交流方式,梁朝伟演过小鱼儿。这个分类猜词效果很好,娱乐性很强,《幸运52》玩这个游戏,用了很长时间。

再来说说李咏。

第一次见到李咏,是在科情办公室,李咏兴冲冲进来,先是道歉:“抱歉来晚了,这个英国的录像带我拿回来了。”策划关正文打趣他:“你没拿错带子吧?不会把你们家的A片还回来吧?”

李咏憨乎乎的在笑。

那个时候,他还没红,性格也特别好。

詹未第一句话就是批评他:“李咏你不能每个选手都拥抱,那样就没有个性了。”

李咏忙不迭的说:“好好,以后男的我就不抱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主持人在场上的很多表现,都是编导策划设计好的。

由于我负责主持人题板(手卡),因此在工作中与李咏交集很多。感觉他特别随和,而且说话很暖人心。

有一次在台里录像之前,李咏没烟抽了(他一直抽软中华),就跟我要烟,我说:“我的是白沙烟,不好抽。”李咏说:“白沙是好烟。”让我很有面子。

李咏的口头禅是:“宝海辛苦了!”这句话经常说,让我很开心,更愿意为他服务。记得有一次刚在台里见到李咏(录像阶段),李咏就对我说:“宝海,麻烦你个事情,我有两个朋友想来看咱节目,就在台西门,你能帮我接进来么?”我说没问题。李咏连声感谢。

在节目理念方面,我跟李咏也很合拍。有一次录像之前,我给李咏一个建议,问下午的2号男选手,家里谁管钱,因为这是个30多岁的选手,应该结婚了。这个问题,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会很好玩。李咏采纳了,现场那个男选手回答说是“媳妇管钱,如果我管钱,家就会破产”。观众很感兴趣。

那个时候,我发现观众很喜欢主持人和选手聊一些有趣的生活类问题,于是就加大了这方面的设计。比如“给你一百万你会怎么花”、“你最喜欢的异性明星是谁”等等,让选手提前回答在表格上,我和李咏选择一些有趣的,现场再问一遍。

我还发现一个问题,李咏很需要鼓励,他其实对自己的主持也不是很自信。于是我经常利用停机李咏过来换题板的时候,顺带鼓励他几句,比如“刚才你那个笑话特别好,观众乐得不行。”李咏就特别开心。在重大压力面前,哪个主持人都会紧张。

最让我难忘也最让我感动的是这样一个细节。

有一次节目录制进入尾声,选手获得冠军,音乐声大作,李咏把题板扔向空中,又说完了结束语,观众冲上来与他合影拥抱。每次这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顺利结束么。

这个时候,我首先在看表,等数够一分钟我就会上台去捡题板。一分钟就是结尾走字幕的时间,再之后就不会剪进去了,无效镜头,我就可以上场了。

之所以捡题板,一方面是下一场我还要用这些题板,贴上题目、广告等等给李咏。那个时候节目组刚成立不久,经济困难,只能节省着用。

就在我捡题板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李咏分开观众,低身帮我捡题板,我忙说:“不用,我来就行,你去跟他们合影。”李咏认认真真帮我捡完了题板,送到我手里。我感动异常。

扔题板是节目需要,为了造气氛,每次都会这样。可李咏能帮我去捡题板,真是尊重我们这些基层工作人员。

我也有工作失误的时候。

有一次录像之前,我忽然发现有两个猜价格商品,如果换一下出场顺序(由3换成2),我就能编出很好笑的一句话,等我跟李咏说了之后,他很支持。结果出事了。

等李咏说出很好笑的台词之后(是因为跟前一个商品有关联),出现的商品却不是这个(还是2),仍是原来顺序的商品,场上很尴尬,录制中断,只好退回去重来。责任在我,我只顾改了李咏台词以及李咏题板的商品顺序,却没通知后台负责商品的工作人员,人家不知道,当然按照原来顺序提供。

制片主任叫刘晨阳,他非常恼火,把我一顿训:“谁给你的权利临时改商品?你知不知道电视录制是个整体?”我很难过。

的确,我原来做广播主持人,一个人就能完成整个工作。现在是做电视节目,需要很多工种的配合。其实影视导演,除了艺术鉴赏力,最主要的就是沟通协调各工种的能力。

在那之后,我几乎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薛宝海,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客座教授,中央电视台十套《绿色空间》主持人,《星光大道》策划与导演,《视听界》专栏作家,人民网传媒频道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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