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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有千般万般不舍,随着元宵节的来临,这盼望了一整年的春节终要宣告结束了。
漫步小区中,我欣喜地发现,春节的装点依然在——大红灯笼还在风中飘摇,红色的春联仍然墨色新鲜,单元门上的福字遒劲有力??如今好多人抱怨,现在过年已没有当年的味道,年味渐渐变淡了。其实在我看来,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亲情依然浓厚。
过年归来,我和编辑部的同事们互相分享了过年的点点滴滴:有的在年夜饭饭桌上了解了家族的历史,有的陪老爸专门逛了逛北京的老胡同,有的则沉浸在亲情的甜蜜中,还有的要照顾俩娃依然自得其乐??无论哪一种过年方式,都为我们这一年的奋斗提供了精神食粮。
(于建)
一条胡同,逛出两个时代
这几年,陪父亲一起出去走走的时间并不多。
上了大学后,我与父亲分隔两地,父子之间每年聚少离多。回到北京快一年了,两代人也是各自忙各自的。父亲平时工作就忙,过年事情更多。大年三十在家刚吃口年夜饭,就又去值班了。
大年初五休息,一大早,父亲忽然跑到我屋里,说要一起去南锣鼓巷转转。理由是:没去过,想看看去。
父亲小时候就住在南锣附近,去年工作调动后,单位也离着不远,可就是这位正经八百的老北京,竟然跟我说没去过南锣鼓巷,还是让我吃惊。“改造后这地方也就是外地游客和你们年轻人爱去,像我这样的,平常去那儿干啥呢?”
说到南锣鼓巷,我也是许久没有认真逛过一回了。大概十多年前,我特别钟爱巷子里一家奶酪店,不过店主守着老规矩,每天中午十二点整开门,当天奶酪卖完了就关门,不多卖。由于可遇不可求,倒是经常馋那一口儿,崴一勺含在嘴里,凉飕飕的,奶味儿特浓。后来南锣鼓巷改造成步行街,也带火了那家奶酪店,据说旺季时总排着长队,正午开门的老规矩也“改了过来”。三、四年前我满怀期待地再去吃了一次,味道似乎和记忆里的不同了。
春节假期的南锣,虽然比不上夏天傍晚时的火爆,可两旁的商铺依旧生意兴隆。“那家原先是个副食商店”、“这儿原来就是个卖干果的”,一走进南锣,像是摊开了一张尘封许久的老地图,平常不怎么说话的父亲,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您那副食店什么的老铺子,哪儿比得上现在这些商铺,估计多少年前就没了。”我跟父亲说。
“你看,起码这电影院还在这儿呢!”
“得了吧,人家早改东家了,现在是戏剧学院的剧场了。”
路过一家文创店,父亲走了进去。店铺里摆着挂件、水杯、文化衫之类的产品,可我父亲却对印着各种胡同名字的明信片情有独钟。“你看这都是周边的这些胡同名:方砖厂、帽儿胡同、蓑衣胡同??我小时候就住过蓑衣胡同的大杂院里面,那儿还是我姥姥家呢。”
从文创店出来没走几步,经过蓑衣胡同,父亲执意要带我过去。大杂院还在,而父亲的“姥姥家”却已经人去屋空。我走了进去,大门口摆放着废弃的茶几和木板,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而父亲却只是站在宅门前愣了会儿神。
父子二人逛南锣,一条街,逛出了两个时代。父亲心心念念的是副食店、老胡同,还有不敢踏入的大杂院;而我,则怀念着那口“限量供应”的奶酪。
少年总想独自远游。三年前父亲远赴台北找我,短暂的时光里,最快乐的事,是陪着他穿过那里的每条街巷,讲着近来发生的事。如今我回到了故乡北京,父子间本可以多走走。趁着春暖花开,聊聊以前的事, 过这熟悉的北京城。
(李博)
年饭桌上的家史
春节的饭桌,可能是一年之内家里亲戚聚得最全的时候。平时大家各有所忙,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也难得一见,更不要说聚全。家,这个单位,已经越来越小。
这个春节,一年一次难得聚了二十多口亲戚围坐一桌。不知谁先起头问了什么,在现有亲戚中最年长的爸爸谈起了家族的历史,一说就是整顿饭。已知的家族史不长,也就延续了5代人,百年左右,却一下子凝聚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家史远比电视剧精彩。
现在已知的家族的先人是道光年间的二甲进士,国子监碑文上有记载。这位先人最终以从二品官衔退隐,福荫子孙,不但儿孙承接了地方官,最终也在河北卢龙地区有了大半个县城的财富。家里的大宅每次都被各路驻军征用。田地多了也并不收租子,还开设了免费学堂和药铺,可谓为善一方。在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正是中国动荡纷乱的危难时刻。家里与爷爷平辈的10个孩子,除了我爷爷最年轻,留在家里当教师侍奉双亲外,所有人都放弃了优越的少爷、小姐生活,跑出去革命。要知道,那时候,家族中人的“闹革命”非生活所迫,也非一时意气,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家族的先辈们信仰党派不同,奔赴四方,投奔了不同的队伍。但无论何党派,在中国受侵略的危难时刻,都是为了救亡国家。那真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家里的革命史是真实版的《 正道是沧桑》,只是,不同党派的亲 没有后来需要面对面的冲突与矛盾。
解放战争后,闹革命的先人已经分成了两大阵营,有的去了台湾,有的则成了新中国的干部。划分阶层的时候,按出身说,妥妥是地主阶层,当时派来干部进行群众访问,所有乡里农民反映说,我家的田地都是免费让人耕种,没有收过租子,药铺和学堂也不收穷人的钱,不能算是地主。最终,家里没有被扣上地主的帽子,只是上缴了所有财产。正是家族人的善,护佑了家族的平安。
家族的故事,寥寥数语不能言尽。饭桌上的家史故事让人感慨颇多。在我父亲那辈,遇上大事,仍会默念求祖先保佑。到了我们这一代,家族里的人已经四散飘零,既没有了人气,也淡漠了祖先的概念。很多人甚至都不了解自己的家史。
另一个让我感慨的是,在现在的太平盛世,人们春节聚会得意的话题是,换了什么车、房子又升值了、今年赚了多少钱。好了还想更好,只恨自己不是富二代。当然,这都无可厚非。只是,那个时代家族先人放弃了现在很多追求的富贵生活,冒着生命危险去实现自己的家国情怀。而现在,即使在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密人群中,理想和情怀却很少被谈起了。
令人欣慰的是,目前家里还有一个退休教授表姨,正在做着整理家族史的工作,时不常会和我父亲电话沟通,让家史能以文字的形式继续下去。而让我发愁的是,我们这平庸无为的一代,又有啥好写呢?
(傅洋)
鼓足勇气,给邻居拜了个年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但身处信息化时代的我们,回到家宁可与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好友聊天,也难得跟邻居打个招呼。何况社会巨变,老街坊越来越少,身边的租客越来越多,大家似乎觉得不值得浪费感情经营一段维持不了多久的邻里关系。直到今年春节之前,我还都是这种想法,与邻居的关系很冷淡。然而春节前夕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的思想发生了变化。
我住在一栋上世纪90年代建造的塔楼里。对门本来住着老两口,邻里关系还算融洽。自从年他们搬到儿子家之后,空出来的房子一共住过两拨房客。 拨房客住了一年半搬走了。15年底来了第二拨房客——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和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总共五口人。他们入住那天,我在楼道里遇到男孩的奶奶。她主动告诉我,他们家棚户改造拆迁,在回迁房盖好之前,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已经跟房东签了三年的合同。我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并没在意她说的话。
但很快就出现了我意想不到的情况——新邻居习惯性地往楼道里堆杂物。今天扔出一袋厨余垃圾,明天扔出一个快递箱子,后天在楼道拐角放一摞报纸,大后天电梯旁的空间又多出一辆废旧童车。虽然都不是太大的东西,但半年过后,我走出家门放眼一望,楼梯上下、楼道拐角到处都堆着日用杂物。去年秋天,电力公司的师傅给楼里所有住户更换电表。当师傅来到我们这层的时候,挪了半天杂物才腾出摆梯子的地方。
等师傅走后,我头脑一热,趁对门家中没人,把楼道里整包的塑料瓶、大大小小的快递箱、破花盆和一些旧玩具一股脑扔进了垃圾箱。晚上对门回来后,孩子爷爷生气地敲我家门,质问楼道里的东西是不是我扔的。我也没否认,脸红脖子粗地与他争吵起来。自此以后,我家与对门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他们依旧不断堆放杂物,我则不断地往楼下扔。这种紧张局面持续了三个多月。
春节前夕,居委会在楼门口张贴告示,提醒各位居民清理楼内杂物。告示贴出没过几天,楼内杂物明显减少了,尤其是对门堆放的杂物少了大半。我在惊讶之余,也开始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拆迁周转,肯定有许多杂物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暂时在楼道放一放也在情理之中。茫茫人海之中,能够朝夕相处三年也是缘分。若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每天进出家门都互相躲着走,何苦呢?趁过年前大家心情不错,何不缓和一下紧张关系?
于是大年二十九那天下午,我观察对门家中只剩下小男孩和奶奶,便鼓起勇气,带上水果、春联和一本儿童绘本给对门拜年。孩子奶奶开门一见是我,非常惊讶。我不好意思地说了些赔礼道歉的话,表示希望今后好好相处。她听后脸上立刻露出宽容的微笑,也道歉说那天孩子他爷爷太冲动了。随后把我让进家中,跟我拉起家常。原来,他们老两口和儿子一家在拆迁前住的是四间带院子的平房,面积很大,如今暂时蜗居在这不到80平米的小三居,确实有很多东西无处安放。居委会贴出告示后,他们也意识到楼内堆放杂物既妨碍大家行走又有火灾隐患,就主动清理了一些。她还关心地问,她的小孙子每天在楼里折腾,有没有影响我们休息?
这个春节,我 的收获就是重新拥有了和睦的邻里关系。春节亲朋好友来访,看到我和对门热情地打招呼,颇为羡慕我们的邻里关系。正所谓邻睦风亦暖,家和人自康。多一份沟通,多一份宽容,就能让屋外多一缕阳光。
(张品秋)
亲情的甜蜜让我回味好久
今年春节期间,我没有外出,就在北京平平常常地“窝”了几天。但回忆起这几天,幸福满满、“含糖量”很高,仿佛在“蜜罐”里泡了一周。
每年的年三十,我们都是在公婆家度过,今年也不例外。当天下午,三点多钟就到了老人家里,准备帮着做做年夜饭,但婆婆就是不让我们进厨房。“都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用你们干。等我干不了了,你们再干,带孩子去公园玩会儿吧。”婆婆边说,边哄我们出来。想想婆婆70多岁了,一个人操持一桌子菜,肯定不轻松,但她总是很心疼我们,能自己做的绝不让我们沾手。
看到确实都准备好了,我们一家3口就来到家门口的公园转转。年三十下午的公园,没什么人,简直成了我们专属的私家园林。我戴着耳机,沿着湖畔,一边赏景一边听歌,这些歌都是我爱人下载的,他喜欢,我也喜欢。女儿则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忽然,歌声断了,耳机被女儿摘了下来。“没人,您还戴耳机听,对耳朵不好。”女儿面带愠色地说。女儿大了,开始管着我了,比如雾霾天,她总是提醒我戴口罩,有时候怕我忘了,会把口罩放在我手机旁边;还有时候,我回到家没喝水,她也端着水杯硬塞给我。
按北京的老例儿,初二要回娘家,当天一大早,我们一家三口就拎着大包小包去姥姥、姥爷家了。还没进家门,两个小侄子就欢蹦乱跳地跑出来,姑姑长、姑姑短地又叫又喊。进了家门,他俩还按老家的习俗给姑姑、姑父行叩拜礼拜年。两个孩子像是对“开心果”,给家里人带来了无限的欢乐。中午,妈妈,弟妹和我三个人包饺子,说起两个小孙子的趣事,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说起弟妹,妈妈也赞不绝口。看到妈妈高兴的样子,我能感觉到她现在的满足、舒心和顺心,心里也放心了。
和妈妈说个不停不同,爸爸则平静地坐在一边喝茶,但当我们要离开时,爸爸像变魔术一样,拎出大包小包的礼品,比我们拿回来的还要多。这些都是他平时觉得好吃却舍不得吃,特意留给我们的。
现在的过年,有很多方式,但不管什么方式,不管在哪儿,过的都是一种人情味儿。那种甜甜的、暖暖的、沁人心脾的亲人味道,让我回味好久。
(李海霞)
两孩儿妈妈的新春“流水账”
有的人,春节假期聚会出游很热闹;有的人,春节假期宅家里追热播剧很清静。而作为两个幼子的妈妈,我的春节假期主旋律就是陪伴和责任,全部由一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组成,但少干一样也不行。保姆春节假期前一周就回老家了,6岁大儿子的幼儿园也放寒假了,小儿子才1岁半,在老爸老妈的帮助下,这个假期,我和爱人必须承担孩子们所有的起居日常,还得让老的小的过个祥和舒心的年,这任务实在是不轻啊!
长假里,每天我和爱人一睁眼都要考虑的头等大事,就是今天要如何陪伴俩儿子,怎么能让这俩小家伙开心的度过这一天,并尽量让平时辛苦看娃的老人好好抽空儿歇歇。出门儿逛庙会、逛商场、走亲戚拜年、泡儿童乐园、上DIY手工创意课、去亲子餐厅、外出郊游,每天无论干嘛,我们都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平时忙于工作,陪孩子太少了,难得春节假期,就是要和孩子们“腻”在一起,弥补对小家伙们缺失的那些陪伴和责任。
“腻”在一起真的是甜蜜的负担,个中苦乐为人父母的人们“心知肚明”。就拿大年三十儿那一天来说吧,当天上午,先是我和爱人开车带着娃们给公婆、太爷爷、姑奶奶等各位长辈拜年,一路上我夹在后座的两个安全座椅之间,孩子们吵吵闹闹,我左边哄哄右边劝劝,折腾得自己直晕车。中午老二是要回家午睡一小时的,回到家里来不及坐下休息,马上开始给老二洗澡换衣哄睡觉,然后陪老大去别的房间看书。那天晚上爱人要去单位值夜班,年夜饭是傍晚时分我和老妈一起准备的,鱼和饺子必不可少,母女俩在厨房“锅碗瓢盆”地一顿忙碌。我们做饭的时候,孩子们吵着要看动画片和玩儿积木,老爸当起了看护“保姆”,只听见厨房外面一会儿欢歌笑语,一会儿追跑打闹,再之后就是连哭带闹。做完饭之后,这年夜饭还得先后分两拨儿吃,因为幼小的老二是需要有一个人时刻照顾着,于是老爸老妈和6岁的老大先吃,我看护着老二吃完年夜饭,老妈收拾完餐桌后,老爸看护着老二,我再吃饭。
吃完饭央视春晚也开始了,但老大要求和弟弟玩儿捉迷藏,于是我只好把他俩带到卧室里“陪玩儿”,好让老爸老妈安心地在客厅看一会儿春晚。老二晚上9点要上床睡觉,先得把老大“轰”到客厅去陪姥姥姥爷看电视,开始给老二喂奶哄觉。又哄又抱折腾了20多分钟,老二趴在我身上昏昏睡去,轻轻放下他在小床里,我长舒了一口气。
老大显然因为过节特别兴奋,没有像平时一样9点多上床睡觉,而是和大人一起守岁到了12点。这时候爱人也回家了,四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站在封闭的阳台上,爱人端着碗吃饺子,老爸老妈和老大看着窗外的烟火。外面虽然喧嚣,但这是一天家里难得的清静时刻,看看老的小的认真看烟火的背影,再想想卧室里老二熟睡的脸庞。我知道,明天我会继续这么累,新的一年我会继续这么累,但我很享受。
是的,我的春节就像是一篇流水账,全天下的两孩儿妈妈应该都和我一样吧?
(孟环)
我所见的医者仁心
在这个喜庆的春节里,我除了享受与家人团聚的美好时光外,还在默默地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节前的彩超检查单。我是个准妈妈,医生说,有三个小问题可能会影响到我肚中孩子的生产方式,需要在节后复查。这句话像根小鱼刺扎在我的喉咙里,让我一想起就有点揪心。
家人决定,帮我预约一位在该领域颇有建树的大夫做复查。在我居住的小城里,提起超声检查,很多人都会想到王树群这个名字。一听说我要预约他的门诊,亲朋好友也像打开了话匣子,眉飞色舞地谈论起他。在医院工作多年的长辈说:“过去京冀医疗报告不能互认,医院的医生却认他签字的检查结果”;与他相熟的亲戚说:“他靠自学看懂英文著书,喜欢钻研彩超机里的小奥秘”;一位表姐则说:“我曾因身体不好辗转多地做彩超,他说话时的那份理性给我印象很深。”
记者这份职业让我习惯性的对他人的评论持怀疑态度,我查了这位医生的公开资料,医院的主任医师,有市级拔尖人才、省级超声专业委员会常委等一长串头衔。查到这,我做了个心理暗示:慕名而来的病人一定很多,这位医生的脾气可不一定好。平日我在京冀两地做了多次超声检查,医院总是人满为患,所以我因动作迟缓被医生嚷上两句的现象也是在所难免的。
在春节长假的末尾,医院人山人海的走廊里找到了王树群医生的彩超室。当时,王医生正送一位老者出来,有点昏暗的屋子映出他的轮廓——他看起来不是很高,皮肤也像屋子的背景一样有点暗,眉毛浓黑,一副厚厚的眼镜片难掩眼中的疲惫,但他对那位老者的笑容谦和朴实。
轮到我了,我拖着大肚子尽可能快地摘掉围巾、来到检查床上,生怕动作一慢惹医生不开心,而王医生却说了句:“没关系,慢慢来。”检查时,我一口气说出上次查出的三个小问题,这一长串医学术语是我在家默念了很多次的。王医生听后笑了:“那都不是事,别紧张,也许这次一查发现全都好了。”为了让我放松,王医生主动将彩超显示屏歪向了我:“你看,我现在在检查孩子的心脏;你看,这里是孩子的脸,脸上的肉不少,很可爱。”以往每次检查,我都想从机器里看到孩子的状态,可是看到医生们忙碌的样子,从不敢提这个要求。当我 次在屏幕前看到孩子的动作和表情,那一瞬间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温暖、尊重、正能量、通俗的总结和明确的建议,这些我想得到的或并未奢望的,医院里,王医生一样不差地赠予了我。
(殷呈悦)
女儿温暖了我们的春节
虽然春节假期回海口的机票很贵,但我还是咬了咬牙带着女儿暖暖回到了小岛去过年。一是想让女儿多呼吸些新鲜空气,洗洗肺;另外一个原因是大年初 好是她一周岁的生日,想让她拥有一个温暖的回忆。当然,我们也沾了女儿的光,在海口由于有外公外婆、舅舅舅母以及一大帮亲戚的帮忙,我和我老婆这个春节假期也轻松了许多。
到达海口后,天公也很做美。记得上一个春节,这里还是阴雨不断,家里也很潮湿。今年春节,老天爷给面子了,连续好几天都是阳光灿烂,有时候连长袖衣都穿不住。这样的好天气,我们每天的安排也都是满满的。休整一天后,我们便带着女儿去逛花市去买金桔树,因为海口人过年讲究家里要放一盆金桔树,寓意大吉大利。到了花市,真是满目春光,各种花开得正艳,一盆盆金桔树更是惹眼。女儿看着金桔树也很好奇,不停地伸出小手试图去摘小桔子。摊主们也都很和善,一个个都会对你说“吉祥话”。最终,一米多高的金桔树元拿下。回到家,挂好了红封的金桔树,真有过年气氛。
大年初二,女儿的一周岁生日是我们这个春节的重头戏。来海口之前,就和家里人商量要在哪里过, 定下来去屯昌的一个农场。当天一大家子19口人,5辆车浩浩荡荡地从海口开往屯昌。一小时后到达屯昌,没想到屯昌比海口还热,已经是夏天的感觉,不少人都是短衣打扮。亲戚们都打趣说,小暖暖威力真大,到了哪里哪里就暖和。吃饭前是“隆重的抓周仪式”——一块红布铺在地上,剪刀、算盘、秤、印章、笔墨、书籍、钱币、尺子、药葫芦等摆在女儿身边,一个亲戚还很好意地将书籍放在离我女儿最近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木质剪刀是红色的原因,小家伙一下子就抓了起来,抓住剪刀不放,随后又抓起了算盘和秤。亲戚们看到了这一幕都笑了,有的说,抓剪刀这是要当服装设计师啊;也有的说,抓剪刀那是要给人家剪彩的,将来是有出息的;至于算盘和秤,大家解释说这将来是要从商啊。我们都知道,抓周只是个祝福仪式,将来要走的路还得靠她来选择。
(于建)
一大半时间奔波在路上
因为年前需要忙的工作比较多,我和老公买的高铁车票是大年二十九晚上的。上午还在工作的我俩,从中午开始才手忙脚乱地打包行李,收拾屋子,对回家充满了期待。考虑到春运期间火车站人太多,下午三点我和老公就准时出发去往北京南站,五点多火车开动,到达山东曲阜高铁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一出高铁车站,接站的家人早已经等在门口,此时距离公婆家还有40分钟车程。我们由高铁换乘小汽车继续向家的方向进发,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吃上了家里的热饭热菜。
老公的爷爷奶奶都已经年近九十,原来老人喜欢住在老家的院子里,医院太远,在家人的再三劝说之下,两位老人才搬到县城。不过,老家小院的春联还是要贴的,于是年三十我和老公担负起了这项任务。驱车回老家的路全是起起伏伏的山路,虽然新铺了路面,但走起来还是要小心。今年是个暖冬,路旁的小麦绿油油的,也无积雪覆盖,远处的山上能看到白色的风力发电机在转动。到达之后,简单打扫了院子,然后把一幅幅的春联按照寓意不同贴到每个房间。忙碌中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等贴完 一幅春联已是吃午饭了。
大年初一早起拜年,坐在车上一家一家拜访,见了许多的亲戚,吃了好多家的瓜子和糖,聊了好多的家常。
从初一下午开始,公婆这边就开始下雨,而我父母那边已经在下小雪,看天气预报,大年初二整个山东省内都是雨雪天气。为了安全起见,原计划的开车回娘家改成了乘坐高铁“回门”。早晨6点多,公婆就冒着小雨把我和老公送往高铁车站。进站之后,高铁车站里已经全部坐满了旅客,看来临时换乘火车的不止我们一家。我们所乘坐的G次列车早上7点35分发车,从南部的枣庄上行至济南,再去往沿海地区的威海等地,沿途经过十多个车站,全部在山东省内运营,因为出发时间早,到家还能赶上午饭,车票也特别抢手。从南部的枣庄上行至济南,再开往沿海地区的威海,列车一路北上,车窗外的风景由雨变雪。车厢里简直成了省内各处特产的展览大会,孔府家酒、杨柳的柳絮粉条、自家榨的花生油、泰安的大煎饼??昔日的土特产经过礼盒包装,立马洋气了不少,小小的车厢里也显得喜气洋洋。列车车窗上贴着大红的福字,跟车窗外的白雪相映格外喜庆,车厢里暖意融融,有孩童在车厢里打闹,特别有过节的感觉。
对于我们俩来说,这几天都在各种车轮上颠簸,坐在列车上也不得闲,还得计划着回去之后的时间安排,可无论怎么安排在家陪父母的时间都不是太多。
在飞驰的铁轨上,我暗想,明年春节不再两地奔波了,要把双方父母接来北京,一起过个京味儿团圆年。
(孙文文)
你说,年该是个什么味儿?
似乎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丁酉年的春节假期就在手指缝间溜走了,甚至就连被古代人视为岁首之标的“立春”,也已经在日历上翻了页。
“今年春节你怎么过的?”假期结束后的 天,同事间的寒暄往往由此开始。有人说自己是吃喝睡懒散过日;有人感叹“瘦小离京胖了回”;有人笑称自己是在每天看烂片;有人则苦恼被逼相亲成了春节大餐。只是,无论是哪种开场白,结尾多数都少不了一句“感觉春节的年味儿越来越淡了”。
年味儿,是中国人对春节最在意的习俗的代称。犹记得,在自己还是小娃娃的上世纪80年代末期,过春节必不可少的三件事:穿新衣、放鞭炮、要压岁钱。大年三十一大早,父母会早早地把孩子叫起床,从头到脚装扮一新,假意大方地让孩子到大院里和小伙伴们野一会儿,再全家人一起去爷爷奶奶家拜年。八十年代的家族,人口总是庞大的,我家的一顿团圆饭,必定是在爷爷家摆上两桌,一桌坐上喝酒划拳的大人,一桌坐上叽叽喳喳的孩子。那个年代,即便是手有闲钱,也很少在除夕夜就出门旅游。
吃完团圆饭,才是孩子们最激动的时刻——领压岁钱。当年的压岁钱可不是轻易能拿到手的,家中给孩子立下的规矩是先给爷爷奶奶磕一个响头,再甜甜地说上几句吉祥话, 才能伸手拿钱。爷爷奶奶之后,家中排辈较大的伯伯们也会给每个孩子发点压岁钱,磕头就不用了,但吉祥话同样不能少。我家的游戏是,不能总重复同样的吉祥话,词穷的孩子常会因为憋红了脸而引来一阵哄笑。
压岁钱发完后,离春节联欢晚会也就不远了。趁着大人们收拾屋子的时候,孩子们就结队领着鞭炮去楼外撒欢儿,常常是哥哥们负责“最危险”的点炮工作,弟弟妹妹们负责在后面拍手叫好。当年的礼花颇为单一,也绝没有现在的富丽堂皇,可那个叫“钻天猴”的鞭炮却是我记忆中最棒的品种。
随着我挣了工资,成了“大人”,春节的过法也变了。大家族的长辈依次离去,除夕夜的团聚规模越来越小,而 的方式也变成了年三十儿晚上在海外点灯守岁。孩子们的压岁钱依然要给的,可磕头和吉祥话的“礼仪”已经全免。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也从主角变成了“画外配音”,年轻人常常是在低头抢手机红包的间隙抬头看一眼面前65英寸的高清电视,偶尔讨论下当红“小鲜肉”的衣着嗓音。
有人说,这不是年味儿。我认同,这已不是传统的年味儿,但技术在变化,过年的方法势必也会发生改变,只要陪伴在侧,谁又能说手机红包中包含的不是另一种年味儿?就像可乐香槟曾是我们孩童时最喜爱的一种饮料,现在的孩子却早已经不爱喝了。
(赵莹莹)
北京晚报
周末跟我GO
本期责编/马佳
设计/冯晨清
小编/李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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