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由衷赞叹道
重庆出版社
“在编辑别人作品的时候,自己也在提高,也是学习的过程我读了这么多号作品,受到的影响很多,一辈子都受用不完豁达,宽容,都是从作品和与作家的交往中获得的”谈起那些相熟的作家来,汪老总是笑声爽朗,啧啧称赞他们的“率真”或“仗义”,是打心眼儿里的欢喜
他打算,在走到终点之前,把他所了解的事实都写出来,“不怕给自己难堪”
“你怎么能把王朔
“帮我跟晚报的编辑问好啊,谢谢啦!”这是汪老在挂上电话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汪兆骞 著
很多人诟病王朔,也是因为王朔在玩和性的描写上不加掩饰的表达但作为经常给王朔提供写作稿纸的好友、知己,汪兆骞知道,王朔其实“特别爱写男女之间纯真的感情”——“骂他是痞北京晚报晚报电子版子,但他的作品是最干净的”不过,作为编辑的汪兆骞其实也用了点儿小“心机”像《动物凶猛》这种“凶猛”的作品,他知道“领导对文化大革命时一群孩子疯闹不感兴趣”,就介绍到了上海的《收获》杂志(张炜被退稿的《九月寓言》后来也被汪兆骞介绍到了这里),而为《当代》挑选了王朔另两个中篇小说“王朔在我们那儿发的都是纯情的作品!”汪兆骞笑着说
《往事流光——见证文学的光荣年代》
这或许是某种理所应当的“标准答案”,但对于汪老来说,“不遗憾”并不仅仅是一种说辞相反,正是由于做编辑做了大半辈子,他才很为这段经历感到“光荣”他认为,作家和编辑是共生共荣的,编辑作为一批经过专门训练的人,对文学文本的内容进行监督和审察,帮助作家提北京晚报电子报高他们的创作,是一个不可缺少的过程“认为编辑就是一种附庸,这是误解没有编辑,作家很难出来,即使出来也是粗糙的”同样,编辑也要尊重作家,不要凭自己的意志随便乱改别人的作品汪老说,他很少大段大段地改,但若碰到某些地方失当、出错、有明显的缺陷,就一定要指出来——“再好的朋友,要是碍于面子不指出来,也是作为编辑的失误”
“当了编辑,才知道人家作家的苦衷,摸索出人家的成功之道人家为什么能写出好作品?除了先天禀赋之外,还很有知识学养,亲自去体验生活,悲天悯人,伸张正义这些美好的东西滋养了我”从编辑一线退下来,汪老这些年也笔耕不辍他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比如为名人故居写了一本《春明门内客》,为民国名士写了《民国北京晚报投诉电话清流》(共四部,现已出第一部),还准备再写写文坛掌故、北京风物、北京胡同等等
1984年,《当代》刊出一个中篇小说《空中小姐》,作者叫王朔,名不见经传没想到短短几年之后,他就“火爆得邪行”1988年,他竟一口气有四部小说被改编成了电影,这年也被称为“王朔年”
也是在这个时候,王朔找到汪兆骞说:“汪爷,我的文集快要出来了,你能不能写一篇文章,介绍介绍我,帮着宣传宣传?”汪兆骞答应得格外爽快:“朋友嘛,哥们儿,没问题!”后来,这篇题为“侃爷王朔”的长文在《北京晚报》上连载了好几期,从他的小说侃到他鼓捣的“海马影视”,从他的口才侃到他的“罗曼史”,内容丰富有趣,就连排版工人都翘首企盼下一期
张玉瑶
多年来,汪兆骞坚持认为,王朔非北京晚报晚报电子版但不浅薄,反而是个彻彻底底的“严肃作家”,是“中国文学史上不可绕过的山峦”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包括苏童、莫言等在内的其他优秀作家都在学习西方作品,只有那个看起来最“不正经”的王朔,第一个把目光对准中国经济转型期的都市生活变化、对准年轻人经历和灵魂的变化,如评论家雷达所言,“他比别人更敏感、更真实地表现了这个价值失范、无所适从的特定时空里一代都市人的紊乱的心理事实”
“作家出名,编辑做幕后工作,这是分工不同,没什么可遗憾的”他说
那个痞子叫‘爷’呀?”
最令汪老“受用”的,还是对于那些新作家的“发现”和“挽救”1984年,甘肃作家邵振国(也是张贤亮的妹夫)的短篇小说《麦客》曾辗转十几家杂志社,皆被退稿最后北京晚报报电子版投到《当代》,当值的编辑看后,也草草扔进了废纸堆中午休息时,汪老要来看看,“一看,好东西呀!”于是当机立断,直接发在头条是金子总会发光,果不其然,《麦客》获得了当年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汪老也是后来才知道,邵振国在投给《当代》前曾下决心说,要是这次再被退稿,就再也不写了“人家差点都不写了!那些之前退稿的也真是,好好的作品不仔细研究当编辑的,要独具慧眼,这要求很高,但必须努力做到”现在,邵振国已经是甘肃省作协主席
汪老也并非没有过“错过”最大的错过,就是201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从莫言1985年在《中国作家》上发表《透明的红萝卜》起,汪老就十分“看好”他,但因为当时各刊物定位明确,《当代》着重反映当代生活,而莫言今天北京晚报电子版的作品多是书写历史,不是十分相符,就放弃了向莫言主动组稿的想法“曾推出过全国一半以上获茅盾文学奖作品的《当代》,竟然未发表一篇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的作品”,汪老难免有些遗憾,可也只能“坦然面对”但私下里,他和莫言关系一直不错有一次,汪老主持一个文学研讨会,作者们希望能见见著名作家,他就给莫言打电话莫言当即答应,还在赶来的路上对别人说:“汪先生从来没求过我莫言,他求我办事,不管什么情况,我莫言一定去办”“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前些年,他主编一套“当代著名作家美文书系”,其中就有莫言的一本书出版之日,正赶上莫言获诺奖一生错过莫言,能赶在晚年为他“敲敲边鼓”,汪老也获得了些许安慰
为横空出世搅乱了文坛、让传北京晚报广告代理统作家目瞪口呆的王朔“正名”,在当时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少作家、批评家认为他亵渎崇高、游戏人生、玩世不恭,对他持以不屑的态度《侃爷王朔》发表后,就有一位作家好友给汪兆骞打来电话责问道:“你怎么能把王朔那个痞子叫‘爷’呀?”汪兆骞无奈一笑,“这就是咱们老北京的一种亲切的叫法,拉车的叫‘板儿爷’、倒腾东西的叫‘倒儿爷’、能说话的叫‘侃爷’,这有什么呀?没什么嘛”
我问汪兆骞先生,从1979年进入人民文学出版社,一直在作家背后做默默无闻的编辑工作,“为他人作嫁衣裳”,遗憾吗?
主编那套《王朔文集》的是金丽红,她现在已成为著名出版人,但当时还是华艺出版社的一个普通编辑汪兆骞有些得意地说,“金丽红一见我就特别激动北京晚报广告刊登,说汪先生,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不仅帮我们卖书,也给王朔正名了”
一个老编辑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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