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平谷点击上面蓝字进入美丽平谷
本期编辑:饮冰子征稿群QQ
边界来源:北京晚报08年0月日
版次:作者:马振水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问麻醉师:“医生,几点了?”回应说:“六点多了。”我便努力回想手术前、准确地说是我麻醉前的最后记忆,只记得最后是医生的声音,具体说的什么,记不清楚了……
无影灯已关,一位麻醉师,一位医生,还有躺在手术台上的我,手术室里显得很冷清。我说:“医生,我醒了,感觉没什么问题,怎么还在手术室?”麻醉师说:“您感觉没问题不行,得看监测仪,平稳之后才能出手术室。”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便主动和他们聊了起来,我知道自己还有恐惧感,想通过聊天来消除。正如我刚进手术室时与麻醉师不停地说话一样,以至于我上了手术台护士惊讶地说:“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说:“害怕呗!”这是实话实说,我非常怕手术,此前我只做过让医生说来不算手术的小手术。那次,我同样紧张得不得了,这次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被吓破了胆。
手术室外,妻子焦急地等待我出来。六点三十八分,我被推出手术室,妻子笑意中带着急迫,我说:“等着急了吧。”妻子对时间记得准,是因为她估计手术也就一个多小时,最多两个多小时,之前医生也说不是大手术,但五个小时过后,她急得团团转。她跟我说:“我不断地安慰自己,应该没事儿,没人出来让我签字就说明没事。”我说:“我也没想到手术会这么长时间。”病房里,我和妻子都有些“劫后相逢”的感觉。
由于是全麻手术,手术后二十四小时只准吃流食。虽然我的身体有些知觉,却不听自己使唤,还如一个大婴儿般需要妻子照顾。可能是药物作用,也或许是过度紧张后神经放松了,我特别容易犯困,一两个小时就要睡觉,一犯困就上下眼皮打架,必须马上睡觉才行。而后很快又醒。每次醒来,我总想喝水,妻子就得端水给我喝,术前十二小时内不让吃喝的后果就是现在近乎疯狂地补水。我住的病房是阴面,朝北的窗户被严严实实地封上,根本看不到天,一觉醒来我就会问妻子:“几点了?”问得妻子都有些不耐烦:“你没完没了地问,想干啥呢?”我说:“我就想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天。”看不到天,才如此渴望看到天,人还真是怪。
在医院里,总会有些怪想法,比如我想到了生死。从手术室回到病床上,我就想生与死也就如此吧,就像全麻一样瞬间什么也不知道且永不醒来是为死,而生的状态却千姿百态各有欢喜与忧戚。而病痛也让人深刻。虽有止痛泵,术后还是有段时间令我难以忍受。我想一定不是我的痛点低,而是生理上无法忍耐的痛,不过我只用了一次止痛泵的开关,三天里的其他时间,止痛泵有规律地“嗞嗞嗞”响着。
当我能下地活动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到楼道看看外面的天。天是灰的,有轻微霾,是北京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看一眼,我便满足地回病房了。我要分清的时间,我要看的天空,看到了我就踏实下来。
出院那天,欣喜满怀,毕竟不能总生活在深刻中,人还是要生活在平常里。平常也有平常的烦恼,我的烦恼就是康复。我的病伤及肌腱,康复起来非常痛苦。在家里,我需要按照康复师教会的六个动作去做,每天都要经历一番撕心裂肺的疼痛,有时甚至眼泪都疼下来。自己做康复还好,医院去做康复,康复师动起手来令人恐惧,每一次按压或伸拉都痛到大叫。那会儿,根本顾不上其他,好多康复患者和我一样,疼到扭曲身体,疼得“唉哟妈呀”。但大家都要经这一关,只不过有人时间长,有人时间短。
好在我的病还算轻,没在骨头上打钉子,肌腱功能受损不算太严重。即便这样,我也不愿意去做康复。但与疼痛相比,我还不想变成“残疾”,两权相衡,还是忍受疼痛吧。人在选择或认知时就有个边界问题,如疼与不疼,生与死,黑天与白天。有时,边界要清清楚楚;有时,边界不妨模糊一点儿,也如人生病,有的病非一日生来,有的突然就得病了,好起来也非倏忽而至。人若执拗于边界,生活似乎就会少些什么。
往期回顾:.马振水散文欣赏
《小龙河的早晨》——北京晚报07年03月6日刊发
.马振水
守好这片绿,添彩大北京——于友功四座楼林场的护林员
长按两秒北京手术治疗白癜风费用河北治疗白癜风的医院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djehdnde.com/wbjj/98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