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年的最后一天刊发此文,是为了告别,也为了更好的眺望未来。
昨日,清科聆讯,清科的创始人,正是本文中写到的清华科创第三位会长,倪正东。一个“资格够老但不善言辞的人”,他领导他的团队将清科集团建成了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创业投资和私募股权投资服务机构。
这篇文章全是一片片的往事粘贴而成,花了我们很多的功夫。其中的任何一角碎片都没有什么了不起,而粘粘在一起,同样也是平凡的文字。
但它似乎更是一张底片,拍摄着一群在最好的岁月里晒梦想的孩子,光线把他们的身影投在底片上,留下来便是历史的印痕,不再更易。
清华是一个精英荟萃的地方,写清华人的创业也是最难的,因为写不胜写……但这也是困难的另一部分,因为取得世俗意义上成功毕竟是极少数人,但他们也是环境和人共同成就的。
就像以前我们写过的走上国庆阅兵台的硅谷精英回国参访团,何尝不是含英咀华,但大家记住可能也就是李彦宏、邓中翰寥寥数人。
你成了别人成功的背影,你的成功又装饰了别人的梦……我们不知道历史会把我们塑造成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如果你生而有幸,踏上了一片还算扎实的土壤,你便当努力前行,不管活成什么样子,也要活成自己努力过的样子。
年过去了,文中绝大多数人的成功,也在渐渐成为“昨天的成功”。但更重要的是,一个时代结束了,一个依靠商业模式创新的时代基本结束了,一个依靠基础技术创新来赢取成功的时代正在到来,这是与年的区别,也是过去十年和未来十年的区别。
在一个小时代结束的最后几个小时里,我们也诚挚的祝福我们的读者:新年快乐,实现自己的梦想!
“又红又专。”
采访中的慕岩屡次提起来这个词,这是他在上学时清华大学对于学生干部的要求。红,是要思想积极向上,爱国爱党爱校,专,是要基础扎实、学习优异、能力出众。
慕岩至今还清楚记得年9月,他来到清华大学的第一个开学典礼上,老师们所说的话:清华大学培养的是最优秀的工程师,最顶尖的科学人员,国内最关键的项目上活跃着的都是来自清华大学的技术骨干。老师的这句话在大学期间反复回响在慕岩耳边,他不断地思索,我们清华的学生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做到什么样的事。
90年代中期,中美关系动荡反复,对于怀有报国热忱的学生而言,中国的发展和未来是他们最深切的期待。但就算再红再专,也难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中美国力差异巨大,美国生活环境和事业机会就是要比中国好一些,说是诱惑也好,说是追求也罢,美国的吸引力比国内大多了。
清华出身的顶尖学子之间掀起了一场出国热潮,就像在《中国合伙人》中出现的场景一样,考GRE考托福成为最热门的话题。当时学生中间甚至流行这样的想法,读博不如读研,读研不如读本,博士毕业再出国,那可就太晚了。
为了吸引更多学生留在国内,主管学生工作的计算机系党委副书记杨士强老师曾经支持慕岩的舍友、计算机系的团委书记田范江举办一些爱国教育活动,比如“科技魂民族潮”的联想之光活动,请联想人来学校搞讲座,举办计算机竞赛等等。
这些活动当时效果不错,但是没有解决学生内心深处的一个问题,留在国内,我们有比赴美留学更好的发展前景吗?
创办科技创业者协会
时光荏苒,转眼五年大学时光已经匆匆度过,慕岩和田范江双双留在了清华,一个保研,一个保博。
这个暑假,没了学业压力的两个人准备在国内IT行业的中心中关村找个公司打打工。他们俩找了好多家公司,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老板都是北大毕业的,而且都是文科生。慕岩忍不住问了出来:“老板,你是学中文的,怎么来开软件公司?”老板乐了,说:“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能找到清华的理科生来给我工作不就行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打开了慕岩的心灵,凭什么清华大学的学生就只能当技术员、研究院,凭什么要把老板的位置留给别人?清华的学生缺了什么吗?
田范江在这个问题上思索得更远,他向左林右狸描述过他的思想转变过程。田范江在刚读大学的时候经历了诸多清华学子曾经感受过的巅峰跌落的失重感,一度非常迷茫。年轻人对国家命运怀有满腔赤诚,看到的却是中国的贫穷落后,还有大量高级人才流失国外的现状,这让田范江内心充满煎熬。
田范江
那一年他接连不断地读了很多书,后来在一个校内跳蚤市场淘到了一本《西行漫记》。这本关于中国三十年代陕北根据地描写的书籍改变了田范江对于未来的沮丧。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只是需要时间。红军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何况现在的大学生,现在的中国呢?后来他还搞了青年学生新长征的活动,组织了一批人马重走长征路,他的民族自信心又被点燃了。
在自我期许和心忧天下的合力之下,慕岩和田范江两个人最终形成了一个共识,科技创业者在未来一定要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清华的学子一定要主动站出来,既要承担历史的使命,也要完成自我价值的实现。
年2月24日清晨,一辆满载着清华师生的大巴车从校园驶向医院,送别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清华91级计算机系学生慕岩也在这辆车,紧攥着一份文稿,心潮澎湃。这份文稿正是他自己写的《“清华科技创业者协会”创立宣言》。
清华大学有一项规定,协会的成立一定需要一名指导老师,慕岩在校团委担任组织部副部长,田范江担任系团委书记,他们希望长期主管学生工作的系党委副书记杨士强老师能担任指导老师。
杨士强接过来读了一遍《宣言》,其中的词句深深打动了他,“只有产业,只有民族的科技产业才能救中国。振兴民族工业的大任义不容辞地落在了我们青年人的肩上。”后来有一次田范江也在校园里跟他说过相似的话,中美终有一日会走向对抗,而对抗的关键就在科技产业,要振兴科技产业,就要鼓励中国最高学府的青年学子走向创业之路,出国热也会随之降温。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杨士强很快批准了协会成立并担任科技创业者协会的指导老师。此前这份宣言已经贴在了教学楼前后的宣传栏中,吸引了二三十个学生来报名,并且召开了第一次会议,慕岩担任首届会长。除了慕岩和田范江两位发起人外,首批会员里还有杨锦方和倪正东等人。
慕岩
互联网是新生事物,雅虎、搜狐这些公司就是在平静的水面当中扔下了几颗石子,远远称不上浪潮汹涌。科技创业者协会也是全国第一个以创业为宗旨的学生社团,要做什么事情慕岩和他的朋友们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从头摸索,一开始是和学校校企合作委员会合作,推广学校的科研项目,参加组织“北京高校科技成果推广展览”,后来组织学生购买金山正版软件活动等等。
真正做得比较长久的、有周期性的,是协会组织的“创业者论坛”,慕岩邀请了国内企业界、政府部门、研究机会的负责人和专家来清华做报告,比如当时联想集团公关部总经理陈惠湘、亚信总裁“互联网先生”田溯宁、四通利方总经理王志东等等。爱特信的总裁张朝阳是第一个受邀而来的演讲者,当时出租车不准进清华,张朝阳带着小助理从南门走了半个小时来到演讲的教室。演讲完了之后,97级的电子系新生王兴是第一个举手提问的学生。
王兴是协会里的一个异数。科创协会最开始时的规定是,只有大三以上的学生才能入会,因为大三以上的学生才会面临创业、就业以及出国升学等等选择的问题。王兴是大一的新生,他找到慕岩磨了好长时间才被允许进入协会。
就这样,清华大学的科创协会不仅办了起来,而且做得还不错。
清华创业协会的第1张海报,在《清华园的创业启》一书中收录
创业大赛诞生
年的圣诞节前夕,比尔盖茨来中国访问,在清华做了一次演讲,这之后,“辍学经商”在清华园里的讨论热度空前提高。比尔盖茨也被清华学生的热情鼓舞,回去就改变了之前定下的去印度的计划,来年在北京设立了微软中国研究院(年升级为微软亚洲研究院)。
年轻的科创协会低调地迎来了换届。大学社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会长都是一年期的。到了年年底,慕岩卸任,资历最老的同学之一杨锦方担任了第二任会长。
杨锦方和慕岩不同,他的本科是在北大读的,研究生的时候才来到清华。据说当时在14号寝室楼下面看了协会成立的海报后,杨锦方立刻去9号楼去找慕岩。这种协会杨锦方之前在北大也没见过,他的想法和慕岩他们相似,立刻就被海报上激情四射的发言打动了。两个人见了面才知道两个人是同班。慕岩本科时候就在清华,而且还担任本科生的辅导员,所以一直住在9号楼。
接手科创协会后,杨锦方就一直和副会长郭文平讨论要干些什么事情。演讲也好、展览也好,这些活动都没有深入到学生群体里面去。一个晚上,两人从北大回清华的路上,郭文平提出,应该把今后的工作重点放在举办类似麻省理工学院的商业计划竞赛上。
商业计划竞赛?听起来这个主意不错。年3月下旬,年3月中旬,恰逢清华大学与MIT联合培养工商管理硕士项目第一次师生交流,当时的协会会员张辉正好是项目学员,杨锦方和慕岩就去和这些来交流的师生聊天。这些人中正好有一些参加过创业竞赛的学生和指导老师,他们告诉杨锦方和慕岩,如果科创协会想要举办类似的创业竞赛的话,他们可以去麻省理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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