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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马小萌
突然发现:床,老了。
突然发现:床,老了。十七年来,每晚亲密接触,它总是温顺地一声不吭。
床好,好床。而今天,竟然“咯吱”一下。
是啊,连金属都会疲劳,何况木头。
对这张床,我是“感恩戴德”的:一晚要翻身几十个来回,左躺躺,右躺躺,仰面还要躺半晌;白天忘做的保健操,例如抻抻胳膊蹬蹬腿,也挪到床上躺着做;还有“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眼球操,加上眼部穴位按摩,什么“天阴”“睛明”“四白”“太阳穴”……有哪张床能承受得了?
想当初,为了适应家里这个号称“最适合睡眠”的小房间,专门定制了这张床。长一米九,宽不到一米三,比较“袖珍”。不知用的什么木材,死沉死沉的。工人需到家里来组装,装上就没挪过窝。
睡惯了小床,以致出差从不订大床房,因为,俺只睡“半扇”,不必浪费。
而现在,随着“咯吱”一声,明摆着,问题来了。
《小议一张安静床的重要性》。这篇论文,估计不费吹灰之力,大家都能笔下生花。这里我就不画蛇添足了。只想问,当一个“老伙计”不中用了,咱们该怎么办?
修好它,没办法。老了就是老了,总不能让白发老翁鹤发童颜。扔掉它?舍不得。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睡着睡着,就睡出了感情”。
我对家里的旧物件,向来饱含深情。衣服,除了捐出去若干,其余不舍得丢,已经满满三大橱。看着镜子里丰满的自己,“自欺欺人”地说:“过两年瘦了,就能穿了。”
家里摆的各种玩偶,过去酷爱,现在依然钟情。明知道,非生物与生物的本质区别就是“无生命”。把“无生命”拟人化,有点“弱智”有点傻。但我仍痴痴地相信,即便无生命,也有所谓“感受”,只不过由于基本组成不同,受到极大制约,无法表达而已。
我看过一个日本影片,讲的是被遗弃的玩偶的报复。按照日本电影一贯的渲染功力,看的时候,多少有些心惊肉跳。
多年来,人们总认为,只有人和某些动物才有记忆能力,非生物是不可能有的。是这样吗?
资料显示,美国科学家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偶然发现,某些金属及其合金也具有一种所谓“形状记忆”能力。
为什么有些合金不“忘记”自己的“原形”呢?解释来了:原来,这些合金都有一个转变温度。在转变温度之上,具有一种组织结构;而在转变温度之下,又具有另一种组织结构。结构不同,性能不同。
资料又显示:在茫茫无际的太空,一架美国载人宇宙飞船,徐徐降落在静悄悄的月球上。安装在飞船上的一小团天线,在阳光的照射下迅速展开,伸张成半球状,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是宇航员发出的指令,还是自动化仪器使它展开的呢?都不是。只因为这种天线的材料具有奇妙的“记忆能力”,在一定温度下,又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所谓“形状记忆”的发现,早已引起多国科学家的重视,研制出一些形状记忆合金,广泛用于航天、机械、电子仪表和医疗器械。
当然,我明白,此记忆,非彼记忆。有主观能动与否,有新陈代谢与否,有对外界的干预改变与否……哇,深了。
日本恐怖片《玩偶的报复》的编剧,不是想象力“天马行空”,就是受科学家启发,然后“哥德巴赫”“猜想”了一下。
也许科学发展到哪天,智力超群的中国科学家突然发现,除了金属、合金之类,其他非生物也具有某种主观意志,可以偶尔吐槽、吓你一跳呢?
大家常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环顾家里各种物件,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享受过温馨,必须心存依恋,像缘分未了的多情种。
当然,我并不怕报复;而且,感情公式始终如一:只要值得去爱,就会坚定拥有。否则,果断“拜拜”,头都不回……
衣服之类,可以时不时“吐故纳新”;而床,不行。现在的旧家具,就连当作垃圾处理,也没人待见。
有点头大……
晚上再次仔细巡视了一下这张床。
推一推,还好。没有一百多斤“大麻袋”的骚扰,基本“纹丝不动”。
决定:暂停床上“广播操”;“翻身道情”也尽量淑女。让它减负,让它缓缓。
也是,床老了。谁没有老的一天呢。
作者简介 司马小萌,北京晚报高级记者。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新闻摄影专业。曾出任北京市政协委员十五年。在新闻摄影领域颇有建树,是国内新闻摄影公益平台的领军人物。如今“跨界”,在文字领域大展身手。“登瀛”副刊 “登瀛”副刊在盐城晚报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