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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古籍保護計劃實施以來,古籍修復逐漸回到了大眾的視線中,有關古籍修復工作的新聞報道也慢慢多了起來。但在解放初期,相關古書修補的報道還是難得一見的,分享三篇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圖文報道,分別介紹了南京古籍書店俞弼臣先生、廣州新華書店古舊書收購部褟少屏先生、中國書店古舊書籍裝訂修補廠羨昭棟先生的相關工作,正巧也是地域分佈在我國“南、中、北”古舊書店的三位“老行尊”,以供師友參考。
一、《新華日報》年10月9日星期二(南京杜志強先生攝)
《修補古書保存遺產》
在南京古籍書店的書倉里,有一位鬢髮斑白的老人,每天都在為保存祖國的文化遺產進行着精心的勞動。他就是古書修補員俞弼臣。今年以來,他已經修補、重新裝訂《殷歷譜》、《水經注》、《十六國春秋》、《宋史》、《太平廣記》等古書五十多部。乾隆版《肅州志》,經過他修補以後,很快就被南京大學採購去作為重要的研究資料。不久以前,他重新裝訂的明朝版《十竹齋畫譜》,不僅保持了全書原樣,而且閱讀方便,能夠延長保存年代。
老俞從事修補古書已經有五十年的歷史。在舊社會,他為了生活,為那幫所謂文人雅士修補舊書,受了不少悶氣。解放後,他在國營南京古籍書店工作,領導上為他安排了很好的工作條件,每天只讓他做七小時的工作,對他的晚年生活也從各方面加以照顧。老俞工作也更加認真。最近,他正式向領導提出要求帶領三名學徒,準備把自己的全部手藝毫無保留傳授給下一代,讓他們更好地為挖掘、保存祖國文化遺產服務。(吳寶寧)
二、《羊城晚報》年10月27日星期六(南通嚴曉星先生攝)
《與破書打交道》
新華書店古舊書收購部褟少屏
本文作者,是一位和破書打了五十多年交道的補書業“老行尊”。無數殘如破絮的古籍,經過他的手就以嶄新面貌與人相見了。請聽聽他對那一行的工作是怎樣看待的......
五十年來如一日
如果有人問我喜愛什麼?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修補殘破古書。而且,五十多年來如一日,這種喜愛一直沒有被悠久的歲月沖淡過。
我常常這樣想:一本古書就是一份祖國的文化遺產。且不說珍本,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古文評註》,書皮殘破,或者書頁脫缺而被棄置,那也是十分可惜的。如果把它修補配全,能讓更多的人使用它,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古書,浩如煙海,就以廣州過去的刻本、藏書來說,也是不少的,比如清末潘仕成的刻本,僅《佩文韻府》有一百六十冊;伍紫垣的《粵雅堂叢書》,有四百冊;藏書家孔廣陶的藏書,有幾十萬卷;莫天一的“五十萬卷樓”藏書,也有幾十萬卷。這些刻本、藏書中,不少是精本,大部分都已散失了。如果能夠收集,修補配全,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字一畫也存真
修補殘破古書,一般是根據它殘破的程度,把全書逐頁拆開,嚴重殘破的,配以同色的紙全頁襯底托裱;輕微破損的,則就破孔托紙碎補。每頁補后陰乾,再用書槌舂平或用大石壓平,然後再重畫框線,根據其他版本抄補缺字缺頁。一時找不到版本補抄的,則補上空白缺頁,留待將來補抄;最後加上書皮裝訂成冊。看來,這樣的工夫並不煩難,但是,殘如破絮的書頁,縱使是一碎塊或者一字一畫也要存真,那就需要十分細緻和非常耐心了。
廣州裝釘的古書,卷首喜用三頁襯皮,第一頁是淺栗,第二頁是紅色的玉扣丹紙,第三頁是白色的連史紙。而最講究的是作為副頁(第二頁)的丹紙,這種紙是用朱丹調和砒霜染成,縱使蟲蛀了封面,遇到丹紙,也不能輕易蛀蝕。如果在書中間插一些丹紙,對防止蟲蛀有更良好的作用。
象著了魔一樣...
在近年修補古書中,使我印象深刻的,是修補全套二十二冊明刻本《蒼霞草》。這是一部清代的禁書。書已很殘破,而且“書品”(書的頭、尾、背部分)很狹。我覺得太可惜了,於是花了好幾個月工夫,把它逐頁托裱和鑲大“書品”,使它恢復原來古雅的風采。此外,石拓《岳雪樓法帖》,全套十二冊,其中缺了第六冊,一時配不到,這事一直粘在我心裡,後來多方設法,才託人從北京配回一本,使這部書成套“團圓”。明刻本《圖書篇》全套六十冊,其中缺了兩冊,一時找不到其他版本抄補,使我一直認為是一件憾事。但我仍不甘心,東打聽,西探問,最後知道了北京圖書館有此藏本,於是設法把所缺的兩冊手抄補全。當時,有人問我為什麼對這樣的事情會有這樣濃厚的興趣?實在說,一個人愛上了一件有意義的工作,那就會象著了魔一樣,非把它做好不可的。
技術以外
修補古書,除了具有一定技術,還要對它了解,熟識它的“家譜”。流傳下來的古籍,數以萬計,如果不大熟悉,就很難查對抄補了。而且,過去的書商,常常弄虛作假,一本薄薄的珍本,為了牟取更多的利錢,便在雙頁中夾上一層紙,加厚書頁,分釘兩冊出售;也有全套書中缺了幾本,便在總目錄中把所缺幾本的目錄挖去,偽裝全套。此外,有些書太殘破了,封面、序、目錄無存,有些書又同名而不同內容,......如此種種,給整理修補古籍增加了不少困難,不得不翻閱書籍查對版本、卷數、作者等等。這樣,補書就不能僅僅講求技術了,補書還要讀書,這幾十年間,《四庫全書簡明目錄》、《郘亭所見書目》、《觀古堂目錄》、《彙刻書目》、《五十萬卷樓書目》、《中國叢書綜錄》等書,早就成為我日夕相見的老師了。
三、《北京晚報》年12月6日星期日(楮盦藏)
《使古舊書籍恢復健康》
本報記者禹金孝
在東單北大街路西中國書店古舊書籍裝訂修補廠的工作間裡,有一批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正在向幾位六十多歲的老師傅學習修補古舊書的技術。這是北京流傳下來的一種特殊技藝。每一位老師傅都帶著幾個徒弟。他們的案子上擺著水碗、漿糊、排刷、毛筆,與古舊書配色的各種紙張和壓書的磚等,就用這些簡單的工具,他們做出精細的活兒,擔負著整修祖國古文化遺產的重任。這裡有一疊一疊尚未修補的十分破爛的古書,也有一疊一疊已經修好的完整漂亮的古書。老師傅羨昭棟正在修補《文苑英華》,幾位女青年分工修補明版《吾學篇》,男學員白方良在修補破碎得很厲害的明版《金史》。
千方百計修補完好
許多古書經過長遠年代保存下來,其中有一部分曾被人視為珍貴私產秘藏起來,這些書有的因為放在不通空氣的地方焦脆糟朽了,有的書受潮糜爛了,有的書遭到蟲蛀,有的書已經破爛殘缺不全。這裡的老師傅都能千方百計把它們修補完好,恢復使用,有些有價值的善本書,還可以修補得十分精緻。去年冬天,山西省博物館送來一部明崇禎本《山西通志》,共二十冊。這部書是比較少見的,書已焦脆象煙葉一樣,老師傅精工細做把它修補好,在今年六月份送回山西去了。
盡量保持原有風格
廠里有幾位技術高的老師傅。他們把那些象煙葉、象棉團、象一塊餅似的書,用水泡,用汽蒸,然後用針慢慢地、細緻地一頁一頁剝離開來。補破洞、襯紙、托裱、配色、描欄、補字、換皮。一部殘破的古書,缺了幾頁,甚至缺了一個字,廠里也要千方百計地與各個圖書館、書店、機關或收藏家聯繫,找尋材料,把殘缺部分補齊,使它成為內容完整的書。在修補技術上,也要盡量使古書保持著它原本特有的風格。修補古舊書學問可不少。老師傅除了有很好的修補技術以外,還能夠從古書的裝訂形式來辨別是那個朝代的版本。老師傅還能從書的紙張辨別它的朝代,並且能夠辨認名人墨跡。
精心傳授稀有技藝
廠里的青年工人、二十二歲的共青團員張桂花現在她已能獨立工作了。張桂花原來是工農速成中學的學生,起初在新華書店郵購部工作,一九六一年十一月調到古舊書籍裝訂修補廠來,那時她不重視這個工作。後來,體會到修補古舊書的技藝對保護祖國古文化遺產能發揮很好的作用。她對修補古舊書積極性增長的另外一個原因,是親眼看到廠里修復的古舊書,為各方面提供了參考材料。
在上級文化領導機關部署之下,中國書店古舊書籍裝訂修補廠從一九五七年成立以來,就有計劃地培養一些青年人學習古舊書修補技術。現在廠里已為自己培養了幾位能掌握這門技藝的青年。在一九六一年,又為山東、福建、大連、青島等省市的圖書館,培養了七名青年。
下圖:老師傅羨昭棟向青年學員們傳授修補古舊書的技術。
(本報記者高宏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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