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北京晚报》-12-版来访者栏目
引
我们的情绪就像身体一样会生病,如果您愿意分享心灵疗愈的经历,帮助更多有类似疑惑的人度过沟坎,欢迎加入我们的来访者家庭......
害怕坐飞机是个什么鬼?
本期来访者:对飞机有特殊恐惧的心悠
梁明霞,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心理学讲师,北京大学心理学学士,理工科硕士
01
怕飞机始于哐哐声
一上飞机我就觉得紧张,盼着自己赶紧睡着,这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上个月去欧洲某国旅游,飞机毫无例外地遇到气流,噩梦又来了,我害怕得紧紧闭着眼睛,呼吸急促,紧紧攥着男友的手。途中得知回去的航班是要经停,也就是多飞一次,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我干脆跟自己说,掉就掉吧,正好结束你罪恶的一生,啊哈哈哈——这样似乎倒平静了一些。
可是以前的我明明并不害怕坐飞机啊,还总是嘲笑那些怕坐飞机的人。
变化发生在三年前的厦门往返。
那是个夏天,我和闺蜜结伴去厦门旅游。北京飞厦门是体型比较小的飞机,一起飞闺蜜就秒睡了,大下午的我没睡着就看书,当时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起飞不久后飞机遇到气流,产生了剧烈颠簸,我惊恐地发现,被气流撞击后的小飞机竟然发出了哐哐的声音,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减震系数特别低的破车行驶在山路上,本来就颠簸又蹭到了什么障碍物……总之,那动静真把我吓坏了。从厦门返回的时候,航班又遇到差不多的情况。
厦门之后我似乎就开始怕坐飞机。近的地方尽量高铁动车,远一些的地方尤其是去国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飞机。明明是去旅游,我却跟遭罪一样,除了男友我还不好意思跟其他同伴说。
睁开眼,阳光和你都在~
被唤醒的毁灭焦虑
我们每个人在心理上都残存着早期婴幼儿时期的一些焦虑,最早期的一种焦虑称之为毁灭焦虑,即感觉自己将不复存在,被这个世界吞没或毁灭的恐惧。就像来访者的描述“掉就掉吧,正好结束你这罪恶的一生。”当这样想的时候,反而体会到一种平静,也就是说,那一刻,她体会到了这种焦虑,然后正视了这种焦虑,于是也就处理了这种焦虑。
来访者的回忆是这种害怕与恐惧发生在三年前的厦门往返的飞机上,尤其是那个哐哐声让其印象深刻,那这种哐哐声就是我们所说的毁灭焦虑的来源,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听到这种哐哐声会是一种什么感觉,那应该是极度的恐惧,关乎生与死的恐惧,即恐惧的背后是我即将被这个声音吞没了,我即将被这个世界毁灭了。
我们大多数人在心理上都会残存这种源于婴儿期的毁灭焦虑,在某时某刻有可能被唤醒,就像来访者搭乘小飞机去厦门的那一刻。
02
没有实现的滑翔伞跳
以前的我,既不恐高,也不玩蹦极那些过于刺激的高空游戏,认为自己的胆量就属于正常的范畴之内。但厦门之后,似乎恐高也出现了,还因此遭遇过一次特别可怕的经历。
在土耳其,我们想坐滑翔伞,但担心挨宰,就拒绝了酒店的推荐再做打算。第二天我们在海边瞎溜达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一家经营滑翔伞项目大公司的代理点,即刻报名即刻成行。这是缘分呐,简直不能等,其实我当时表示了有点害怕,我愿意看着小伙伴玩,而且当时我穿着并不适合运动的沙滩裙。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穿着橘色的吊带沙滩裙。风很大,散着的长发打在我脸上有点疼,也有点让我看不清楚远方。我似乎很享受这种迷茫,但是脚下踩着的还有一丝温热的沙滩很真实,我习惯性地妥协了。
玩滑翔伞要从高处往下飞,可以预见,我这身衣服将又冷又不方便。但小伙伴们都劝我一起玩,代理点负责人也信誓旦旦地表示衣服不是问题,他们来解决。交钱后,负责人让我们跟其他游客一起,乘专车去山顶的指定地点。
在乘车路上,我感到了一丝紧张和焦虑,男友安慰了我几句。事后他说,当时就发现我一声不吭,特别不对劲,觉得劝我来玩可能是错了。
好在车上愉快的气氛貌似感染了我,一个看上像是管事的被我们笑称队长的人,通过抽扑克牌给所有成员分配了教练。我很幸运地抽到了队长,还有点窃喜赶上了最优资源。队长很体贴,看到我不合时宜的装束,一下车立刻把滑翔伞专用衣服给了我,并且很细心地帮我从头到脚弄好。
在山顶的指定地点,按队长指挥,一个教练带一个队员,把装备弄好,哪组准备好了就往下跳。这时出乎预料的是,队长完全是一副顾不上我的样子,只是忙里偷闲地给我套上滑翔伞,然后接着指挥别人去了。指定地点是个斜坡,因为高,视觉上尽头就是个断崖。我比较瘦,风又兜得滑翔伞有点往前冲,我一站不住便开始感到害怕。
让我惊讶的是,同车上来的成员们,从老太太到小女孩,所有喊着不敢的人包括我那常年喊恐高的男友,都跳下去了,一个个愉快地消失在悬崖边。只剩仨人,正在接受各自教练的安慰和劝导。
按说这么多老弱病残都成功了,我应该得到鼓舞,但实际上,队员越来越少的场面让我感到特别有压力,我恨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可我就是害怕,无法抑制。期间我跟队长表示过不想跳了,队长只是快速地劝我两句,就又去忙乎别人了。指挥完所有的人,终于轮到我的时候,我重复我真的不想跳了。他耐着性子劝了我半天,未果,他生气了,愤怒地脱下我的滑翔服,指着我说,别人都在山下集合,你不跳滑翔伞就别想离开这个山顶!
我站在风里,之前还在沙滩边舞动的裙裾,现在是显得这么可笑,就像以前看到有人穿着高跟鞋爬香山一样。我的旁边还有司机和最后剩的仨人,然后那仨也顺序跳下去了,一波新上来的人正在往我这边走。我又冷又害怕又委屈,还感到很耻辱。
大概是司机觉得我可怜,让我坐进车里,最终把我送下了山。后来我才知道,先前交的钱都是给代理点的,只有跳了滑翔伞,让教练拍了照片,他们才算挣到钱,所以队长会那么不高兴。
回到代理点,我的三个小伙伴都玩得特别好,正在代理点拷照片,互相分享愉悦的心情,当然,对我也表示了同情。但是在我看来,虽然他们也是克服了恐惧才跳下去,自身难保顾不上别人的感受,但从结果上看他们都是抛下我的人,尤其跳得相对晚的两个小伙伴,一个是早已感到我不对劲的男友,另一个是眼睁睁看着我表示不想下去后被脱了滑翔服的闺蜜。
回到酒店,在餐厅吃晚饭的时候,明知是公众场合应该控制情绪,我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反而是当初给我推荐滑翔伞公司被我拒绝的店员,过来安慰了我很久,还帮我跟这个滑翔伞大公司交涉退钱。当然,大公司以我已经上山,享受了他们安排车和设备等服务拒绝了。
回国后,我本来想跟使馆投诉这个事,但一来因为要用英语写清楚事情始末实在太困难,二来回忆实在太痛苦,我没有勇气再经历一遍,也就作罢了。至今过去了这么久,我不知道对我究竟产生了什么影响,但有段时间我回忆起来就会哭,现在偶尔想起来也依旧非常难受。
睁开眼,阳光和你都在~
置人于濒死的分离焦虑实际上我们经历的焦虑不仅仅是毁灭焦虑一种,来访者在这段描述中说人员越来越少,她的压力就越来越大,这种压力的背后实际是伴随我们成长的另外一种焦虑——分离焦虑,每当分离发生时,必然激起我们婴儿期分离恐惧的潜意识记忆痕迹。分离焦虑虽然不如毁灭焦虑那么激烈,但同样会让一个人体会到一种自我将会丧失的不祥之兆。尤其是当一个人缺乏依附对象时,这种分离焦虑会强烈到置人于濒死状态。
来访者经历的场景恰恰加剧了这种分离焦虑,甚至到了濒死的状态——原本可以依附的队长顾不上照顾她,男友和闺蜜的先后“抛弃”,斜坡的尽头是个断崖等,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会加深对分离的恐惧,同时也会让原本就已经被唤起的毁灭焦虑再次袭来,所以来访者的感觉和体验都非常糟糕。分离焦虑经常会导致严重的退行以及萌发莫名其妙的敌对情绪,比如来访者回到酒店之后的反应,这种反应可以看成是“滑翔伞”事件的后遗症。
梁明霞与精神分析
专业的心理咨询平台
预约咨询请加助理a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美丽而致命的“阳光型抑郁"
有一种谎言叫“善意的谎言”,有一种欺骗叫“为了你好”
请告诉我真相
她,不懂拒绝
写作是一种心情,记录的是真实的自己......《梁明霞与精神分析》平台约稿
本公众北京治疗白癜风的地方哪里看白癜风的医院较好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djehdnde.com/wbnr/96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