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道来话北京比潜伏更惊心动魄的北

点击上方“徐徐道来话北京”,我们天天和您闷得儿蜜!

北京市原崇文区,花市是因市而名的。是先因为绢花形成了一方特产,而后慢慢形成了“花市”,就如同前门的珠宝市、宣外的菜市、东四的灯市诸市。花市地区以羊市口大街为界分为东西两部分。

东花市地区主要由花市中头条至中四条,下头条至下四条,下下头条至下下四条,以及东花市大街等胡同组成。西花市主要由上头条至上四条,以及西花市大街等胡同组成。只可惜,从本世纪初以来,花市地区的胡同基本都被拆除,很多很多具有历史遗迹的院落都已不见踪影。

就拿花市下三条来说吧,很多老住户还记得,北平解放前的下三条胡同十九号是国民党军统北平站的宿舍,不过那时的十九号是不是解放后门牌的十九号,就不知道了。这些事在一本书里记载着。书的名字是《反叛——北京·纪事》,作者赵立中。

为什么我要提到这条胡同中的这个院落呢?电视剧《潜伏》您都看过吧?一波三折、悬念迭起,描写了代号“峨眉峰”、“深海”的余则成,潜伏在国民党保密局天津站的故事。其实,比起剧中的情节,真实的潜伏故事更加扣人心弦、更加惊心动魄。今天我要讲述的“保密局北平站的潜伏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曾住在崇外花市下三条、保密局北平宿舍的王柏,即是真实版的“余则成”,而特务邢鸣义身上则有不少马奎和李涯的影子。在60多年前的峥嵘岁月中,在北京的胡同里,曾有无数的“峨眉峰”、“深海”、“余则成”,为了新中国舍生忘死,无怨无悔。

今天,我们来说说原崇文区的花市下三条胡同,说说当年中共地下党的潜伏故事。

崇文门外东侧与花市大街之间,曾有四条呈东西走向的胡同,由于胡同比较长,这四条胡同被分成上、中、下各三段共十二条胡同,即上头条胡同、中头条胡同、下头条胡同,上二条胡同、中二条胡同……以此类推。以花市为中心的这一带很热闹:有卖文具纸张学生用品的商店,还有许多的小工厂,比如玉器厂、绢花厂、绒鸟厂等等。还有个电影院,据说是玉器市场改的,解放前花市这一带手工作坊很多,生产的绢花和玉器都很有名。

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就在当年国民党军统北平站的宿舍里,竟然潜伏着我党的地下工作者,他们艰苦卓绝的工作,为北京的和平解放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这个故事的披露,来自于《北京晚报》当年一位当地住户苏杭的回忆文章。

下三条胡同十九号是个大院子,里边是国民党军统北平站特务们的宿舍,而军统,就是保密局的前身。在国民党保密局北平站,潜伏着中共地下党的工作人员。一次,因为地下党联络站遭到破坏,地下党不得不动用埋伏了四年之久的一个姓曹的联络员,到下三条胡同来卖羊头肉,与特务机构里的地下党员王柏接头取情报。

在说他们接头之前,我们必须还得和您说说这次北平地下党联络站是怎么遭到破坏的。

年3月,中共中央撤出延安,转战陕北与胡宗南的部队“捉迷藏”已有半年。胡宗南的部队狼奔豕突,却始终摸不准中共中央的行踪。原来,一个以西安为中心的中共地下情报系统在此间发挥了重要作用,让中共中央对胡宗南部队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招招占得先机。而与此同时,全国各大战场对国民党的重点进攻开始反攻,敌我形势正在发生逆转。

但到了年9月,解放战争由守转攻的重大转折之际,中共情报战线遭受了一次大劫难。北平、西安、沈阳、保定、兰州等地的秘密电台暴露,中央社会部所属的一个重要情报系统遭遇灭顶之灾。

话说年9月的一天夜里,一份从北平秘密电台发来的电报被紧急送到了周恩来的案头。北平发来的密电送来的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孙决心合作,请速派负责人员来商。”这封电报出自保定绥靖公署政治设计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将参议余心清之手,电文中所说的“孙”,指的是国民党的“封疆大吏”、保定绥靖公署主任孙连仲。

但这封密电非但没有让周恩来有丝毫欣喜,反倒大为震动。这封密电犯了情报工作的大忌。电报是余心清通过打入保定绥靖公署的地下党员陈融生联系,经北平秘密电台发出的。这部密台建立于年,属于北平情报小组,是西安中心情报系统的一个重要分支,是一个工作效率极高、成果卓著的地下党组织,情报来源发展到国民党部队高层,提供的情报准确、及时、量大、机密性高,多次受到中央表扬。

陈融生是北平情报小组重要成员,掩护身份是保定绥靖公署外事处副处长。作战处处长谢士炎就是通过他成为中共地下党员,送出了年国民党进攻张家口、年国民党部队全国战略部署等重要情报。但像与孙连仲接触这样的统战工作,本就不在北平情报小组的职责之内。隐蔽战线斗争就怕节外生枝,自行建立横向关系,徒增危险。

周恩来是中共隐蔽战线的缔造者和领导者,自然深晓其中利害,看到这封密电就意识到了可能招致的危险。他立即找来时任中央社会部一室主任的罗青长,严肃告诫:“敌人因战争招招失败,其警惕性已日益提高,机要工作也日趋严密”,“孙连仲那里我们有很重要的情报关系,北平地下党不应管这件事。统战与秘密情报要截然分开,不然会出大乱子的。”

事实证明,周恩来的发火不是没有来由的。几天之后,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而且纰漏就是出在让周恩来动怒的北平秘密电台上。

中共中央正在转战陕北,对敌占区的情报需求更为迫切,要求北平情报小组不仅提供秘密情报,还要提供公开情况,如社会舆论等。所以电台每天都要发报,有时发报时间甚至长达7个小时,这样电波就很容易被监听到。

当年负责侦测中共北平密台任务的是保密局北平站电检科科长赵容德,他把无线电侦测电台架到了吉普车上,开始对北平进行全天候监控。这种无线电侦测电台可以通过雷达技术侦测秘密电台的位置,其技术和设备均由美国特工部门提供。秘密电台仍在每日发报,“嘀嘀嗒嗒”的电波送出了情报,也在暴露着自己的位置。

当时侦测秘密电台位置,还有两个常用的办法,一是在密台发报时分区停电,如果电台的信号也突然消失,那么就能确定其方位。孙果达分析,这种办法很可能在先期已经使用过,如果频繁使用,必然被电台警觉。另一种办法是查电费。当时电灯、收音机是最主要的耗电用品,秘密电台功率为50瓦或瓦,已经算是大功率电器。谁家的电费明显超高,就很可能是电台。但这种办法的缺点是没有确定把握,而且不能把电台发报人员擒在当场。

当时,时任国民党保密局北平特种工作组组长谷正文启用了一个具备特殊本领的特务——飞贼段云鹏。谷正文是继戴笠、郑介民、毛人凤之后,军统、保密局系统恶名昭彰的特务头子。经其手,多位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遭杀害,新中国成立后,他还策划、实施了“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据说毛人凤曾对其言:“你比我还狠。”

当时段云鹏的任务,就是每日清晨五点登上可疑地区内的最高点,仔细观察,凡是六点钟开灯的住户,便前往窥探屋内的活动情形几天后,段云鹏就有了发现,他在交道口京兆东公街24号院内看见一个男子,每天大约在六点十分开灯,刷牙洗脸,冲饮牛奶后,从床底下提出一只木箱,把它摆到桌上,然后戴上耳机。不过因为屋中人背对窗户,无法看清他的双手在桌上做些什么,大约在七点钟又把箱子放回床底下。

年9月24日清晨,保密局特种工作组对交道口京兆东公街24号院内的北平秘密电台采取的行动,就是处心积虑地安排了要抓“活电台”。段云鹏再次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房顶。院内的一间屋子亮着灯,屋内的男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在段云鹏的眼皮底下发送着最后一封电报。等到他像往常一样发完电报,正在收拾设备时,段云鹏发出了信号。一伙保密局特务破门而入,中共北平秘密电台被破坏了。

设在交道口京兆东公街24号院的北平地下电台共有四个人,分别是台长兼报务员李政宣、报务员孟良玉,译电员张厚佩(李妻)、李毓萍(孟妻)。四个人当场被抓。而更令特务们惊喜异常的是,他们在查获了电台和电报稿的同时,还从李政宣床下的一个柳条箱里,抄出了未及时销毁的大量电报原始文稿。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潜伏北平的我党地下情报人员的亲笔手迹。

当时,北平从事地下工作的情报人员分为三个小组,三个小组彼此之间互不联系,但他们在秘密电台这里形成了一个交集。大量电报原始文稿的起获和李政宣等人的先后叛变,让这个交集成为北平情报系统被破坏的炸点。由秘密电台被破坏发端的这次情报劫难迅速蔓延,很快超过了北平范围,以至于覆盖北方的一个庞大情报系统俱被牵连。

年9月28日的上海时代日报上刊登了一条爆炸性新闻:“合众社北平27日电:河北孙连仲部下政治部主任余兴钦与人事组主任谢子延在27日黎明前被此间中央政府当局逮捕。”

此新闻中提到的二人实为国民党第十二战区司令部作战处长谢士炎、高参室主任余心清,此外北平行辕、东北行辕、傅作义部队各有一名少将,总计二十二名将校级军官被捕。至于这些将校军官被捕的原因,新闻中说:“政治观察家认为此事乃在加强中央政府对华北内战区之控制,剪除未能热心支持南京作战分子”。

余心清

而李政宣在当天的突审中就叛变了。李政宣等人的叛变,直接后果是北平地下情报组织有20多人在两三天内就悉数被抓。与此同时,设在沈阳、承德的秘密电台也先后被破获。一个远远超过北平地区,甚至覆盖了整个北方的庞大情报系统渐渐被勾勒出来。

从北平秘密电台暴露到北方情报系统被整体破坏,前后不过10余天时间。特别是系统领导人王石坚彻底叛变后,把他为共产党做情报工作的详细经过及他领导的我华北、西北、东北全部情报组织、地下工作人员及领导人、五部地下电台、报务员、译电员、交通员及他所知道的有关地址都全盘托出,互相牵连,导致44名地下情工人员,其中大部分是共产党员被捕入狱,牵连被捕人。

正是因为这次底下情报系统的被破坏,中共北平地下党才不得不动用全新的情报来源,这就有了花市下三条潜伏地下党和联络员的接头换情报,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第一次接头,就被保密局的一名特务盯上了。

正是因为这一次地下党联络站遭到破坏,地下党不得不动用埋伏了四年之久的一个姓曹的联络员,到下三条胡同来卖羊头肉,与特务机构里的地下党员王柏接头取情报。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头,双方不认识,只得使用暗语。因为暗语过长,被一同从十九号院里出来买羊头肉的另一名特务邢鸣义发觉。邢鸣义起了疑心,但当时王柏是保密局北平情报站的少校,邢鸣义只是个中尉,所以他不敢公开跟踪王柏,就暗中跟踪卖羊头肉的老曹。

原来的西单牌楼

复建的西单牌楼

老曹住在金鱼池的土井胡同五号,邢鸣义经过一个多月的跟踪,发觉每隔一天老曹必去西单商场北门附近的一个烟摊买一包烟,这就更引起了他的怀疑。金鱼池距西单很远,中途要经过天桥、前门、宣武门。在哪儿不能买包香烟,非要跑到西单的烟摊上来买呢?烟又是哪里都可以买到的普通香烟!他判断,一定是老曹从王柏手里得了情报,再转交到西单那个烟摊人手里,而那个烟摊人的背后,就离北平共产党的地下电台不远了。当时,国民党方面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去破获共产党的地下电台。邢鸣义立功心切,又担心王柏周围还有其他共产党的地下人员,怕走漏消息,就没把这件事向上级汇报,只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跟踪。

这事儿很快被地下党察觉了,于是设下一计。一天老曹违反常规没去西单,而是去了位于什刹海边的辅仁大学,邢鸣义见状也在身后紧紧跟随。因为是星期天,学校里没什么人,邢鸣义左转右转,进到一间房子里。这时,我地下党的人员早已经埋伏好了,迅速干掉了这个特务。

邢鸣义突然失踪了,北平站的特务们四处寻找。王柏散出风说,邢鸣义曾经说过,不想干了,想回山东老家去。特务们信以为真,也就放弃了寻找。此后,王柏和老曹改变了原来的接头地点和方式,下三条胡同再也见不到老曹卖羊头肉的身影了。

老曹因为肺病,于解放前病逝。土井胡同五号的居民们一直不知道老曹是地下党的联络员,只知道老曹人很好,经常接济院子里的邻居们。老曹病重的时候,还把一袋白面分给了大家。老曹的后事都是邻居们给办的,他被安葬在左安门里的坟场。

而王柏的真实姓名叫王敬贤,系我党代号为号的谍报员,化名王柏,北平人,抗日战争开始后即投奔延安,参加了抗日工作,后在晋察冀边区工作,抗战中期,受党的委派打入日伪的治安军,因为他有北京师范毕业的学历,随即被送到治安军在清河的军校学习,是日伪清河军校第一期毕业生。毕业时,由于学习成绩优秀,在学校当了少校学监。到了抗战后期,除了我党不断派了一些优秀分子打入日伪军之外,戴笠也派了一些特务打入日伪军内。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接收改编了治安军,王柏遂“潜伏”进了军统。到年,王柏已晋升为保密局北平站情报科少校情报员。

王柏同志于北平解放后,按上级指示,继续“潜伏”,以保持和南京保密局的联系。他伪装成一个名叫王盛永的油盐店伙计,“潜伏”下来。后来,他按保密局北平站前站长王蒲臣的指示,去和西什库教堂吴神甫接头,发现这个吴神甫竟是年初由南京直接派来的特务。原来从那个时候起,毛人凤就已经做了一旦北平易手的准备。

如今,花市这一带已建起了东花市北里东区、中区和西区等一片新的住宅小区,西花市也建起了国瑞城,现在除了上头条尚有一百来米的一段儿胡同,而且是北半扇有十来个平房院外,上二条、上三条、上四条、中头条、中二条、中三条、中四条、下头条、下二条、下三条、下四条以及周边的胡同都已经消失了。想想北京半个多世纪的变迁,想想那些为新中国奋不顾身的地下共产党员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哪里能听:

播出电台:北京交通广播.9兆赫

播出节目:《徐徐道来话北京》

主持人:著名相声演员徐德亮

播出时间:每早六点。

其他收听方法:

1、歌华有线频道

2、下载听听FM的APP搜索“徐徐道来话北京”

3、







































治疗白癜风哪里好啊
贵州白癜风医院哪家好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djehdnde.com/wbfz/6793.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网站简介 广告合作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网站地图 版权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