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琦,字时之,著名“曲艺杂家”。现任北京曲协副主席。
年,《北京晚报》创刊的时候我10岁。晚报一经问世,就受到北京市民的青睐。我们一家老少,对晚报更是情有独钟。那时候的《北京晚报》,不仅邮局卖,有一阵儿邮递员也代卖,我们家买的晚报,多是由报贩走街串巷到胡同里叫卖的。
一笑:买报追出两条胡同
那时我家住平房大杂院,听到门口有“晚报!《北京晚报》!”的叫卖声,我妈就找出二分钱递给我说:“快,卖晚报的来了!”有时候因为动作慢了一点,追出两条胡同才买回一张晚报。还有的时候,家里已经买了晚报,爸爸下班又带回一张来。不过没关系,送给没买到晚报的邻居,二分钱能送个人情;还有的时候,没买着晚报,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去街坊家借,要是当天晚上去借,街坊大婶会说:“你叔下班回来还得看呢!”——这情形现在的年轻人听了也许会说,二分钱一张的报纸真有那么大魅力吗?
其实我说得一点儿也不夸张,因为那时候的北京寻常百姓家,一没有收音机,二没有电视机,更没有电话,至于BP机、手机,则不仅是没听说过,也是从来没梦见过的东西。于是二分钱一张的《北京晚报》就成了全家唯一的精神食粮。那时晚报一张四版,却十分耐看,全家人你看完了我看,有时我还主动给爸爸、妈妈读报,三四年级的我,开始“显摆”自己“有文化”了。从那个时候起,买晚报、看晚报成了我们一家人不可或缺的文化生活。
当时我们最爱看的就是“五色土”副刊,一个版面,内容丰富,有“一夕谈”、“谈北京”、“一分钟小说”、“笑林”、“文艺随感录”、“语文知识”、“长篇连载”等诸多栏目,文章都不长,知识性、趣味性并重;“五色土”这一个版面,要求每天要刊发包括书法、剪纸、漫画、谜语等在内的10篇(幅)作品。晚报京味儿十足,北京人都将其视为朋友。上中学以后,我看晚报上了瘾,尤其喜欢临睡前躺在床上看,觉得是一种享受。正当我开始学习创作的时候,晚报停刊了。
二笑:闺女获奖率比我高
年1月31日,《北京日报》副刊发表了我与侯宝林先生合作的相声《学习简化字》。后来又陆续发表了几篇曲艺作品,这样就和赵尊党等几位编辑熟识了。年底,当时在晚报参与复刊筹备工作的刘孝存给我寄了几期试刊的《北京晚报》,这让我喜出望外:晚报要复刊了!那时候年轻,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那几期试刊的晚报要是保存到现在,那该多有意义!
《笑的会议》刊登于年5月9日晚报4版
我在《北京晚报》发表的第一篇小文是一则消息,报道了全国相声创作座谈会在北京召开。文章题目是《笑的会议》,由过士行编辑,刊登于年5月9日。晚报正式复刊后,我心气儿正高,精力充沛,遵循“以勤补拙”的座右铭,大量写东西,一分钟相声、岔曲儿、梅花大鼓小段、杂文、评论、特写、专访、曲坛轶闻……大部分发在“五色土”副刊和文化新闻版。
近日我翻看了已发作品(包括对联、书法),几十年累计竟然有余篇(幅),还有那么一两次同一天发了两篇。比较有“代表性”的文章有《梁左的一副对联》、《石富宽作“人质”》、《侯宝林乘车遇险》、《近访马三立》、《书法票友马季》、《编辑给我改名字》、《观启功先生写字》等。
《笑谈BP机》刊登于年4月26日晚报6版
我自己比较喜欢的是年4月26日发表的《笑谈BP机》和年1月15日发的《三十二个旧信封》,这两篇都获得了“优秀作品奖”。
受我的影响,我女儿崔欣欣也给晚报投稿。她投的两篇稿子都被采用,其中一篇还获了奖。她曾不无自诩地说:“爸,您在晚报发稿篇,两篇获奖,比例是百分之一;我写了两篇,一篇获奖,获奖率百分之五十!”说罢,父女俩哈哈大笑。
三笑:咱的晚报朋友多
通过写稿,我和不少编辑成了朋友,如刘孟洪、李凤祥、马书祥、刘建伟、吕隽、骆玉兰、高立林、刘一达、侯江、苏文洋、王润……
早先给晚报写稿没有电子邮件,都是手写、用平信邮寄,信封右上方剪去一角儿,不用贴邮票,邮局会盖上“邮资总付”的邮戳儿。我写了稿子,除了邮寄,有时也直接去报社送到编辑办公室,一是送稿子,二是找李凤祥、刘建伟这些编辑朋友聊聊天儿。有时还帮他们看看稿子,我乐此不疲。
我热爱《北京晚报》,敬佩那些默默奉献,甘为他人作嫁衣的编辑朋友。我很爱看苏文洋先生的“北京论语”,文风洗练犀利,切中时弊,读来很容易引起共鸣;侯江、张丽二位女编辑的“点点评”不失幽默,一语中的。
9年,北京举行了一次相声作品拍卖会。我的一篇作品《吃的研究》拍了两万元。事后,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邀请我和苏文洋先生做嘉宾,共同做了一期节目。苏文洋还为此在“北京论语”专栏上撰文,说要和我一起切磋相声。
年,我还参加了北京晚报组织的一次采风活动以及在劳动人民文化宫举办的“五色土茶座”。座谈会上,我曾即席作了一首藏头诗:
五行八作尽欢迎,
色彩鲜明京味浓。
土洋并举开言路,
茶余饭后吐心声。
座谈联谊文会友,
办报争当主人翁。
得益全赖同携手,
好事坚持贵有恒。
回家后,我用毛笔写了一个小横幅,也在晚报上发表了。近日重看这幅字,愧觉书写拙劣,难以示人,现又重写了一遍,进步不大,但总算不那么难看了。
十年前我退休了,单位给我订了一份《北京晚报》和《晚晴》杂志,再加上赠阅的其他报刊,真可谓“老有所读”了。
退休后,我比上班还忙,演出、讲课、当评委,曲艺作品也写了不少,都发在别处了。除了年11月2日在晚报发了一篇《如今您还串门吗?》,竟七八年没给晚报写稿了,以后还得写,我放不下这份情结。
为祝贺北京晚报创刊六十周年,崔琦先生特意又创作了一首藏头诗作品,以飨读者。
后记
光阴荏苒,弹指间,《北京晚报》迎来了60年华诞。几十年来,我从读者到作者,与晚报结下了不解之缘。
遗憾的是我没养成集报的习惯,在这方面,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连丽如、贾建国夫妇令人称道,他们集存了自年2月15日至年12月31日的全部《北京晚报》,一张挨着一张,一天不落,33年!10多份报纸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书柜里,直到年乔迁新居,才把集攒了几十年的《北京晚报》全部赠与了义子王玥波。
看到这儿,有读者也许会觉得惋惜:都攒了33年了,别半途而废呀!您别担心,王玥波不仅和义父义母学说评书,把集存《北京晚报》的习惯也继承下来了。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玥波分解。
年元宵节于乌金墨玉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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